“宫大人来此可是何意?”贺万年一手捂着胸口,将声音里的怒气强压下来,宫少霆在朝中的力量不小,他不能不以礼相待。
见宫少霆保下了贺秋雪,贺秋嫣眸色一冷,紧咬着一口牙,就差一点,贺秋雪就一命呜呼了。
不甘心的从贺万年身后站出来,贺秋嫣佯装一副害怕的模样,小声道:“宫大人可看到了,姐姐她一时失心疯,杀了我满院下人。”
贺秋嫣如是说着,瞥了眼地上大大小小的尸体,眼神划过翡翠早已冰冷的尸体,拳头握的更紧了,她一半的心腹,都死在了贺秋雪手里。
“贺二小姐此言差矣,宫某来时,只见到贺将军掌上蓄力,要治贺大小姐于死地,其他旁的,一概不知。”
宫少霆声音冷冽,一双凤眸凝视着贺秋嫣,冷哼一声。
听他这么说,贺秋嫣心里一冷,看来宫少霆是要站在贺秋雪那边了,贺万年听了这话,也是眉头一皱,却还是勉强恭敬的朝他道:“宫大人误会了,老夫这逆女的确屠了这西院的下人,老夫方才,不过是想着清理门户。”
方才贺秋雪眼中的杀气,他现在回想起
来,心里都一阵颤抖,贺万年紧了紧拳头,贺秋雪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贺万年说完话,又朝宫少霆一拜,郑重其事道:“此乃我将军府的家事,还望宫大人莫要出手。”
一双凤目微眯,宫少霆低头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嘴角苦涩一笑,好在她昏过去了,没能听到她那狠心的父亲,竟想着要清理门户。
“将军的家事,本官本不该插手,可是陛下传了圣旨到贵府,封了贺大小姐为此次花神大典的花神,本官要护着的,不是将军府的女儿,而是奉陛下之命,保花神周全。”
宫少霆声音微冷,却带着让人不敢反抗的气息,贺万年听了这话,两只眼睛瞪得老圆,看着他怀里的贺秋雪,声音不稳道:“花神?陛下封了她做花神,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仅是贺万年一个人,就连他身后的贺秋嫣和沈姨娘都不相信,花神大典十年举办一次,上次的花神,则是还未出嫁的长明公主,二十年前的,则是当今皇后,每个能成为花神的,都是这凤国最尊贵的女人,她贺秋雪,又凭什么?
“不可能,宫大人可是朝廷命官,怎
么能胡言乱语!”贺秋嫣满是不信,一双眼睛里带着鄙夷,认定是宫少霆为了脱罪而胡诌出来的。
宫少霆垂眸不想见她,只是沉声唤了夜风,夜风从暗处闪现出身影,手里拿着的,是明黄的圣旨。
“陛下的旨意,岂是你等能胡乱质疑的,贺将军,贺大小姐如今被陛下封为花神,你该怎么做,心里有数?”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却是令人胆寒的笑意,宫少霆冷眸凝视着贺万年,而贺万年只是盯着那圣旨,久不能言。
“就算她真是花神,可杀了这么多人,又想着要杀了我,哪条不是该砍头的罪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不过是将军之女!”
贺秋嫣见到那圣旨,心里更不服气了,她也是将军的女儿,为什么能成为花神的不是她呢?如是想着,贺秋嫣心头一计,若是将贺秋雪害死了,那这花神之位,非她莫属了。
“混账东西,还不闭嘴!”出声打断贺秋嫣美梦的,是贺万年,他眸色微沉,呵斥着贺秋嫣,又朝着圣旨跪了下去,“宫大人放心,今日家丑绝不外扬,这些下人不过是突染急症暴毙而亡。”
贺万年说着,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量,花神大典顺利举行,贺秋雪便成了这凤国举足轻重的人,必定是日后的后宫之主,如此一来,将军府才能长盛不衰。
毕竟那可是花神啊,日后的风光无限,他怎么能不动心呢?
听着他的解释,宫少霆面色才稍有缓和,抿嘴一笑,乜了眼贺秋嫣,声音微冷,“贺二小姐身染急症,需隔离一月,方可见好。”
此话一出,贺秋嫣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你这是要变相的软禁我?”
“闭嘴!”啪的一声,贺万年一掌打在了贺秋嫣脸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算盘,如今这一月里,他定不会让贺秋雪出了任何岔子,软禁了贺秋嫣让她不出来捣乱,自是他心中所想。
如是想着,贺万年又对宫少霆道:“宫大人放心,老夫自由分寸,定不会让花神受到什么伤害。”
见他识趣,宫少霆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贺秋雪离开了这乌合之地。
待宫少霆离开,贺秋嫣捂着脸痛哭起来,她今天委屈极了,不过是杀了一个齐嬷嬷,竟损失了这么多心腹,而那本该伤心欲绝的贺秋雪,竟这么好命
的成了花神,那可是花神啊,只有凤国最尊贵的女子才能成为。
“嫣儿莫要哭了,娘知道你委屈,如今你父亲虽不让我们收拾贺秋雪,可他心里却也提防了贺秋雪不少,忍一时风平浪静,待花神大典结束了,我们再给她致命一击也不迟。”
沈姨娘吩咐下人清理着西院的满院尸体,强忍着呕吐的心,一直安慰着贺秋嫣,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她定是被吓着了。
东院,子月替贺秋雪梳洗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宫少霆才带来大夫给她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