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一片安宁,可西边的院子里,却吵闹的不可开交。
贺秋嫣一手摔着桌子上名贵的花瓶器具,一手护着自己疼痛不堪的脸,她今天的颜面,全都丢在了家门口。
想到当众被人掌嘴四十下,贺秋嫣恨不得将那些嘲笑她的人的眼珠子全部挖下来,那样的耻辱,简直要命。
被掌嘴了四十下,她那原本姣好的脸已经红肿到流血,嘴角处都肿了大片,饶是缠着纱布,旁边却都是大红一片。
沈姨娘安慰了她一个下午,却还是没让她消气,又怕将这件事闹大,沈姨娘只好放下贺秋嫣,去陪贺万年。毕竟今天闹出来的这场闹剧,让贺万年很不开心。
“该死的,今日之辱,我必当百倍奉还!”看着铜镜里丑陋的脸庞,贺秋嫣眸色一冷,充斥着狠厉,一掌打碎了那镜子。
站在一旁服侍她的丫鬟翡翠见她发这样大的脾气,不禁跟着发颤。贺秋嫣只穿着件白色的单衣,头发胡乱披散着,再加上脸上的狰狞,活脱脱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小姐您生气归生气,可别再拿自己发脾气了,你看看这手,再打下去,怕是就废了。”翡翠
咬了咬牙,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阻止贺秋嫣再砸下去。
听了她的话,贺秋嫣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痛,低头看过去,那手背上印出了丝丝血渍,忙呼了一声痛。
可是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她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瞪了翡翠一眼,坐在椅子上发着怒气。
翡翠叹了口气,拿指甲捏着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她今天累了一天,可主子不睡,她便不能离开。
正当她昏昏欲睡之际,门扉突然被扣响,翡翠忙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警惕的朝外面的黑影问道:“谁?”
黑影声音低沉,“小姐,我是孤影。”
孤影,是沈姨娘暗自培养的暗卫队伍的首领,专为她们两人所用,是以听到孤影的名字,贺秋嫣心上一计。
“你有什么事吗?”压低声音轻声询问着,贺秋嫣自然知道大晚上贸然同男子共处一室,会遭人诟病。
孤影点了点头,才又说道:“我今日在将军府门口徘徊,无意间发现了晕倒的太子,便将他带来了小姐这里。”
身为沈姨娘养出来的暗卫,他们没事便在将军府周围闲逛,却没想竟看到了南宫夜。
听到太子两个字,贺秋嫣两眼一圆,忙将门给打开了,看着孤影背后满身颓废的南宫夜,眼里都是心疼。
“太子哥哥…他这是怎么了?”忙将南宫夜扶到自己床榻上,贺秋嫣见他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慌了神。
孤影见她这样,安慰道:“小姐莫慌,他只是受了内伤,并无大碍。”
虽然孤影说没什么事,她还是担心的很,又命令他去外面抓了个大夫,一番处理之后,已经迫近天明。
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南宫夜,贺秋嫣心里疼的很,她在将军府挨打,南宫夜竟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罪。
长长的叹了口气,贺秋嫣一点点清理着他脸上的污渍,遇见情郎,贺秋嫣心里的愤怒也消失了大半。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子月照常推开贺秋雪的房门,将盆子往旁边一摆,听到有动静,贺秋雪猛的睁开眼睛,见是子月,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贺秋雪眉头稍皱,从床上下来,嗔怪道:“受伤了就好好休息,这样的事让别人做就好了。”
子月却摇摇头,不介意的回话,“小姐放心,奴婢没什么事,只不过是
受了点轻伤,大夫都说要运动运动才恢复的快,小姐就别怪奴婢了。”
撒娇似的说着话,她已经走到了贺秋雪身旁,替她梳着头发,坐在铜镜前,贺秋雪看着自己的脖子,上面果真没了那骇人的印记,才松了口气。
今日约好同白茗去翠玉轩挑选贺礼,贺秋雪自然不会再忘记第二遍,随意选了一条裙子,便推开了房门。
只见一道身影倚在门前的那棵大树上,听见这里的声音,那人极为幽怨的看了过来。
来人是夜风,他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眼下的两朵乌青,看上去像是没休息好。
见是他,贺秋雪眉头微皱,心里却荡漾起来,眼睛四处打量着,却不见宫少霆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才朝他问道:“夜风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不提宫少霆还好,一听她提起来,夜风的脸色更差了,却不得不恭谦朝贺秋雪一拜,开口道,“夜风奉大人之命,来此保护小姐安危,顺便…”
说道这里,夜风瞥了眼站在贺秋雪身侧垂头的子月,看着她那柔弱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顺便教子月姑娘习武。”
听了他的话,两人皆是一惊,贺秋雪没有想到宫少霆办事效率这么快,她昨日不过随口一提,却没想到他将这事放在了心里。
还有就是,贺秋雪本就是想随便要一个人,结果他却将身边的得力助手送了过来,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轻咳一声,贺秋雪笑着道:“还请夜风公子回去告诉你家大人,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你家大人离不开你。”
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夜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