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雪慢慢说着,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沈姨娘,见她脸色白了又黑,心里解气极了。
“这是什么道理,娘亲的宝贝,自然是给我留着的!”沈姨娘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贺秋嫣便沉不住气了。
今天她已经没了一百万两,若是娘亲那奇珍异宝也被贺秋雪得了去,她还拿什么做嫁妆。
贺秋嫣一面急切喊着,一面朝贺秋雪扑过来,看着她那副心急的模样,贺秋雪微微侧身躲了过去,“放肆,沈姨娘不过是一个姨娘,娘亲这词怕是承受不起吧,秋嫣你这是什么意思?”
眸色微沉,贺秋雪声音突然冷冽起来,让发狂的贺秋嫣打了个寒颤,立刻冷静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贺秋嫣猛的回头,看向贺将军的目光里带着恐惧。
这个爹爹向来宠爱自己,可凡事触及到了那个死去的夫人,这一切宠爱,都是虚无。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贺秋嫣微颤着身子,话也有些说不清,只等着贺将军发话。
见贺将军有些隐忍,贺秋雪心下感慨,看来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所剩无几了,“爹,秋嫣如今都到了快要出嫁的年纪,却
还这般口无遮拦。这若是到了夫家,冲撞了夫家人,可是大不敬啊。”
贺秋雪语气里满是担忧,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也让贺将军听进了心里去。
“确实是太不像话了。”贺将军沉默半天,才说了这一句话,沈姨娘见状,忙接着打圆场道:“是妾身的过错,妾身一定会好好教训秋嫣的。”
沈姨娘的求情让她眸色一沉,贺秋雪看着贺将军,见他想要不了了之,又接着开口道:“姨娘对妹妹多有疼爱,又怎么能教导的好,不如请嬷嬷好好教导上一阵子,才不失我将军府的门风。”
贺将军虽为武将,却极其注重门风,嫁出去的女儿,定是要中规中矩,不能丢了颜面,“秋雪说的对,只是这嬷嬷……”
贺家虽为护国将军府,却也不过是下官之家,想要请到宫里的嬷嬷,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想来沈姨娘和贺秋嫣也是这么认为的,没将这件事当真,贺秋雪静静看着他们,见贺将军应下了这件事,心里暗自一笑。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过不了几日宫中便会派教习嬷嬷来教导她宫中礼仪,那时候贺秋嫣可没少笑话自己。
如今嬷嬷来了,她便
将嬷嬷推去教导贺秋嫣。那懒散惯了的贺秋嫣,定是受不了这折磨。
“那就这么说好了,待日后宫中来了教习嬷嬷,妹妹便同我一起吧。”贺秋雪微微笑着,像是在关心着她。
沈姨娘一听日后贺秋嫣能受到宫中嬷嬷的教导,像是占到了便宜,更是没有拒绝。
毕竟日后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丢脸。
贺将军见沈姨娘没有意见,自然乐得自在,也不管贺秋嫣是否愿意,便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贺秋嫣脸色一沉,想着会被宫中的嬷嬷惩罚,眼里淬出毒来。又狠狠的瞪向了贺秋雪。
没有再理会他们,贺秋雪福身告别后,便朝着东院去了。夜风微微转凉,倒是吹来了一股菊花的香气,贺秋雪微微眯着眼睛,只见门口有着一抹橙黄的光亮。
走近一步看去,原是子月坐在凳子上,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手中的荷包,饶是贺秋雪的脚步声,她都没有听到。
“绣的是什么字?”贺秋雪看着她绣了半天,终是出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子月手一哆嗦,差点将手里没有完成的荷包扔出去。抬眼见是贺秋雪回来了,
忙起身朝她行礼。
“奴婢没有绣什么,只是小姐你这么晚回来,老爷没有为难你吧?”子月将荷包藏于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贺秋雪摆手,依旧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荷包上,眉眼轻挑,“他们自是为难不到我的,只是你这荷包,是给谁绣的?”
见实在是瞒不过小姐的眼睛,子月脸上微红,支支吾吾道:“前几日有人帮了我一个忙,我就想着,绣个荷包当做还他恩情了。”
听她这么说,贺秋雪眼前一亮,既然宫少霆不要她还银两,给他绣个荷包,不也算是还了恩情吗?
如是想着,贺秋雪面露喜色,这样一来,他便不会再拒绝了吧。
“小姐,奴婢明日想请半天假。”子月抬着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贺秋雪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荷包上,一直想着该做个什么样式的,听她要请假,随口问了句,“是出了什么事吗?”
子月摇了摇头,解释道:“明日奴婢想去一趟尘明寺,去那里取一捧香灰放在荷包里。”
尘明寺离这里不是很近,贺秋雪有些费解,去那里取这香灰作甚。
看出了贺秋雪眼中的疑惑,子月嘴角扬
起一抹笑,继而接着道:“小姐有所不知,在坊间一直有个传闻,二十年前皇后产子,便是在这尘明寺中,也因为这个缘故,人们都觉得那里的香火多些贵气,放在荷包里随身携带,也会少灾少难。”
这样说着,子月眼里充满了向往,却连眼前的贺秋雪不为所动。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