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前陷入昏迷的人,眉眼小巧且无喉结,从前她只当童乔是少年所以喉结并不明显,但现在结合她的脉象,沈清茹确信,她是女的!
“怎么样?可有性命之危?”苏小楼见沈清茹愣住以为是状况不好欲自己上手。
可还没碰到董娇的胳膊,就被沈清茹抓住手腕,“脉象不好,恐在发烧,先带她回去,这地方实在脏乱,没法医治。”
苏小楼点头,“我背他,你扶一下。”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沈清茹点头帮着把董娇架起来放在苏小楼背上,苏小楼本来以为会很吃力,结果站起身来才发现,背上的少年轻得出奇。
“走,先回童记。”
两人出了地牢便加快脚步,今日带着一大堆大夫他们没有准备车驾,这会儿只能一路小跑回商铺。
姜湛自苏小楼他们出童记后一直在店里徘徊,虽然童记的粥铺还在开,流民也络绎不绝,但他心思早已不在上面,全交给齐大魁和萍儿他们操持。
这会儿见苏小楼背着董娇回来,他的心刚放下去又悬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人还晕了?”
“不清楚,先放他回房间我再细查。”
“春芽!快去烧水,公子回来了!”姜湛一边吩咐一边领人上楼。
顾承允见苏小楼把董娇放在床上正欲替她诊脉突然把人叫住,“小楼,你先出来,我有事问你。”
沈清茹立马接话,“姜管事去招呼粥棚吧,这里你也帮不上忙,一会儿让春芽把水端来就是,我照顾童公子。”
这一路童乔和沈清茹虽不亲近,但也不错,作为姜湛,他自然以为二人之间有些不可言说的秘密,所以这会儿见沈清茹主动要求照顾童乔,自然也不好拒绝。
“行,那就有劳沈小姐了。”
苏小楼和姜湛离开房间,顾承允见姜湛下楼,自己把苏小楼领到一侧,“什么情况。”
“有人在灾民喝的水里下了草乌粉,剂量不小,幸亏被稀释得差不多,不然必闹出人命来。”苏小楼说得愤世嫉俗。
顾承允冷了眸子又问:“童乔呢。”
“还不清楚情况,方才在地牢里见着人时就已经昏迷了,沈小姐诊的脉,我还没探,我现在进去瞧瞧。”
“等等……”
话音刚落,沈清茹开门出来喊:“婉儿,把我……”
见二人还站在门口,她福身行礼,“苏公子,顾公子。”
沈清茹探了童乔的脉,想必童乔是女子这事瞒不过她,与其多让一个人知道,不如就让沈家大姑娘一人知情吧。
顾承允不动声色将苏小楼拦在身后,“严重吗?”
沈清茹如实答:“烧得厉害,得先想法子退热,我先让婉儿去熬药,一会儿春芽端水来再给她擦擦身子应能有帮助。”
苏小楼一听这哪行,沈清茹可是沈家的大姑娘,给一个外男擦身子,她清誉还要不要了?
“我来吧,这事儿沈小姐做不方便。”苏小楼说着准备往里进。
沈清茹退后一步挡在门口,“没关系,对医者来说不分男女。”
“这要是咱们里头没有会医术的男的自然没人跟你抢这活儿,可我不是在这儿,怎么也用不着沈小姐来做这种事啊。”苏小楼又打算绕过她。
沈清茹为难,可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顾承允顺势将人拽住,“听沈小姐的,你现在不宜在童记久待,太子估计明日就到,你若在童记,他必叫人监视。”
苏小楼叹气,“如今我就是不在,童记恐怕也会被人盯住,刚刚在居养院听见童乔昏迷时我和沈小姐急了,叫刘炳看出他与我有旧,不过我用童记在京中名声鹊起搪塞过去,但都会让他起疑。”
“无碍,仅仅只是有旧无足轻重,若他病了你却长守在童记才是反常,一个商人可不值得太医院院使的孙儿亲力亲为,更何况你还是苏太医亲自派来灾区历练的。”顾承允补充。
沈清茹不动声色地看了顾承允一眼,没多言。
苏小楼回神想通其中关节,“你说得对,这时候我应该以居养院那些病患为重才是。这样,一会儿我就去刘炳那要个住处,待在他眼皮下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嗯,你就说童乔无碍,无需你操心,别让他认为你把童记看得太重。”
“明白,那你也多注意,别叫人发现你在菱州城。”
“放心吧,只要我不想,没人能知道,到府衙后想办法和许崖搭上线,还有事需要你们做。”
“好,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
苏小楼就这么被打发走,顾承允和沈清茹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沈清茹将门关上下楼去煎药没多问,顾承允自然也不会上赶子去告诉她童乔的秘密,他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沈家大姑娘的医术如何他不清楚,但从她态度来看,应在掌控中,只要她能没事就好。
而去了厨房的沈清茹却在发怔,方才顾大都督那番话,很明显就是知道童乔是个女子,并且还很有可能十分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这姑娘究竟是谁,居然能和杀名在外的顾大人扯上关系。
不过从这一路顾承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