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顾依玫正拿着燕氏日化的录用通知,对着室友蔡晓晓炫耀。
看样子,燕德奕进了燕氏日化后,顺手就把他的小情人也安插了进去。
安冉冷笑,竟敢在她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还真当她是吃素的呢。
“这可是燕氏人事部门经理亲自发给我的offer,直接让我担任公关组组长,薪资还开到了五万一个月呢!”
“哦。”
顾依玫一时语塞,满腔的炫耀热情被蔡晓晓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给扑灭了。
安冉差点笑出声。
顾依玫这人,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特质,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自打住在一个寝室以来,她在蔡晓晓那里碰壁无数,可下一次依旧故技重施。
“懒得跟你说,你这种见识短浅的乡下人,哪能懂。”
“燕氏集团真是财大气粗。”
蔡晓晓挠了挠她那小麦色的脸庞,与她娃娃般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大概是常在户外做田野调查的缘故吧。
嘴上说着夸赞的话,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羡慕或惊叹。
顾依玫瞪了她一眼。
想炫耀,前提是对方得识货。
就像开着豪华跑车,如果对方根本不了解,就算你在车上贴满了“劳斯莱斯”,人家也可能以为你只是个开顺风车的。
顾依玫正要转身,正好撞见进门的安冉。本想举着offer再炫耀一番,却见安冉抬手轻轻掠过耳边的碎发。
一只翠绿得耀眼的玉镯顺势滑落至小臂。
那绿光让顾依玫的眼神都发了亮。
为了上位,她早已将燕家的人认了个遍,更别说燕德奕的父母了。
那只玉镯,是燕德奕的母亲宋婉经常佩戴的家族传家宝!
安冉又摆弄了一下头发,玉镯在顾依玫眼前晃了晃。
蔡晓晓惊讶地盯着那只镯子,“那是前朝的玉镯吗?安冉,你从哪儿得来的?”
安冉轻轻笑了,眼角不经意地掠过顾依玫,这才慢悠悠地说:“是德奕妈妈送的,当作初次见面的小礼物。”
蔡晓晓好奇地凑近,把镯子上下打量了个遍。
“看这手艺,十有八九是宫里出来的宝贝。燕学长的妈妈真是出手不凡,这镯子要是拿去拍卖,少说也得卖个五千万吧。”
安冉一听,不由得一愣,她虽知这镯子价值不菲,却没想到能值这么多钱。
顾依玫也听见了,眼神里的嫉妒之色愈发浓烈。
她狠狠地剜了安冉一眼,要不是安冉这个孤儿,现在这价值五千万的手镯就是她的了!
该死的野种!
看到她嫉妒的眼神,安冉知道自己激将法见成效了。
为了破坏掉跟燕德奕的婚礼,她必须给顾依玫再添一把火。
转眼到了订婚之日。
她处理完手里的失到订婚场地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宴厅人已经很多。
燕应缕也将莅临今日的订婚盛宴。
两个家族因此提早进入了忙碌的筹备状态,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斟酌,力求完美。
随着时间的脚步悄然接近那象征吉祥的时刻。
本该成为焦点的新郎新娘,却仿佛刻意躲避着众人的视线,迟迟没有出现。
在一片繁忙之中,一位脚步匆匆的化妆师拽着安冉步入了化妆间,空气中弥漫着急切与期待。安冉心中波澜不惊,她明白这段婚姻如同宿命一般,难以逃脱。
面对化妆师的好意,她轻柔却坚定地拒绝:“请让我自己来化妆吧。”
从小,母亲就告诫她,过于耀眼的美丽往往会引来无端的是非。
于是,隐藏在朴素外表下的真实自我成了她多年来的保护伞。
她担心,若是由化妆师代劳,那些深藏在皮肤之下的秘密。
那些不愿为外人所知的故事,将会无处遁形。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伴随着兴奋地呼喊:“快看快看,燕应缕来了!”
安冉缓缓踱出房门,远处,一名男子被人群紧紧环绕。
他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宛如一颗璀璨星辰。
那接近一米九的挺拔身躯,使他在众人之中显得尤为突出。
他拥有着令人瞩目的英俊面容,但在那俊美之下。
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与不耐烦。
安冉没有选择靠近,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凝视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庞。
尽管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遥远,但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又怎能轻易从记忆中抹去?
回想昨夜,当他汗如雨下,那份热情如火。
与眼前这个西装笔挺,发型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冷峻自律气息的他截然不同。
此刻的燕应缕,仿佛是高居云端的帝王,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人觉得既遥远又敬畏。
再次与他对视,安冉的眼中并无丝毫惊讶,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那名男子眉头微蹙,目光穿透人群,直指她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锋,仅仅一秒钟的对视,却仿佛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