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楚自己这边势单力薄,他也只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双眸赤红,紧紧抱着胳膊向着大鼠而去,步伐僵硬却急切。
“大哥......”
三鼠声音颤抖,艰难将倒地的大鼠扶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没事!”大鼠咬着牙安慰。
他倒是没感觉到多痛,只是蚀骨的寒冷难以抵抗。
两兄弟互相支撑着,看着围坐在火堆前的众人。
他们遭受欺凌,却没有一个人出面说句公道话,心头不由委屈又怨恨。
却不想,众人是为何如此。
其实三鼠所想的没错,不止黑衣人,准确来说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们哥仨。
只会半夜偷爬黄花大闺女床头的猥琐淫贼罢了,毁人清白又偷人钱财,还自诩神偷,呸!
他们遭难,所有人都是乐意见得。
这场插曲以两兄弟忍气吞声而告一段落,两人也顾不得再管奄奄一息的二鼠,紧紧相拥在一起,远离着人群硬抗。
而抢到衣衫又如何,便是把所有人的衣服都抢来,在这愈发低温的房中也撑不过一个时辰。
又是一盏茶时间过去,黑衣人头领摘下腰间的酒壶,仰头饮了几口,辛辣的烈酒仿佛在体内点燃一把火,周身跟着热了起来。
“来,喝点!”
他将酒递给手下,一众黑衣人轮流喝了几口,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
不过也没人有闲心去细想这些,室内温度已经缓慢降至零下五十度。
火势越来越弱,在极寒之中再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众人冷得瑟瑟发抖,肌肤冻得生疼,连呼吸都逐渐困难起来,每次喘息都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肺中。
几名黑衣人也早已停止了砸冰,大脑缺氧动作生硬的状态根本无法支撑如此高强度的劳动。
黑衣人头领没有再派其他人继续,像是放弃了挣扎。
顾青禾身躯冰冷僵硬,思绪开始变得迟缓混乱。
她感觉自己意识越发模糊,再也顾不上与顾清欢置气,手脚并用爬了过去,紧紧钻进了顾清欢和萧苡琪之间。
这一靠近才发现,顾清欢呼吸微弱,头脑无意识搭在萧苡琪肩头,早已昏迷过去。
她心下一酸,想要唤醒顾清欢,可张口却发不出声音,眼皮愈发沉重,最后无力与两人抱成一团。
顾清允垂着头不动弹,眼睛紧闭着,让自己看起来很合群。
身旁的小姑娘似是昏睡了过去,可触摸到她的肌肤,顾清允知道她无碍。
汲取着顾清允身上的温暖,莉雅冷是冷,可至少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眼看所有人都萎靡下去,生机一点点抽离,萧沐白心有戚戚,转头对着容厉爵道:“阿爵,大伙快撑不住了,你有没有看出什么苗头?”
便是连他,说话时也是控制不住牙齿打颤,一张俊脸冻得青白。
长这么大,还从未像今日一般冻成这副惨状。
容厉爵从思绪中回神,眸色深不见底,微微摇了摇头。
萧沐白叹了口气,眼含忌惮地抱怨:“这里好生奇怪,调动内力取暖,竟也不起作用。”
相比之下,容厉爵受到的影响始终很小,比起大家冻到神志不清四肢僵硬,他一直是面不改色的。
萧沐白都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功力太差,才会差距这么明显了。
可是就连那个很不简单的阿准,都已然扛不下去了啊!
容厉爵并未意外,为他讲解:“你所感受到的冷,都是大脑告诉你的,用意志去抵抗这股寒冷,才会起到作用。”
说完,他忽然心中微动,深沉的墨眸绽放出一抹耀眼的光彩。
是啊,他竟没反应过来,这里也有可能是幻境!
一进入冰室,所有人的脑海都被冰寒占据,只想着如何逃出这冰天雪地,却未想过一切可能都是假的。
像容厉爵,也只是自信于一身本领,心底毫不畏惧,潜意识里不觉得冷,被一叶障目。
现在经萧沐白一打岔,他瞬间福至心灵顿悟了。
见他冷不丁地盯着自己不动,萧沐白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怎、怎么了?”
容厉爵眉宇间洋溢着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薄唇轻扬起一抹弧度:“也许,这才是过关的关键。”
听到两人的对话,低垂着头的顾清允目光微凝。
他又悟到了。
难道就没有哪个关卡是能难住他的吗?
心中腾地升起一股烦躁,顾清允抿了抿唇。
要再放任这男人继续下去,怕是所有的机关阵法都会被他一一破解。
看来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萧沐白听得一愣一愣的,激动:“什么关键?你看出什么了?”
“我问你,方才运功疗伤,你人就坐在冰上,可曾感受到寒冷?”
听到容厉爵的问话,萧沐白回忆了一番,很是茫然。
“倒是没有,可运功时本身对周围感知不就会变弱吗?”
“是,但现在不是。”
容厉爵倒不是想卖关子,只不过他还需要最后的确认。
他回首,看向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