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狗吠,谁就是狗咯。”
丝毫不顾齐师爷的愤怒,亦或者说,是直接将这一切,给无视了个彻底。
闻得齐师爷的话,那副将又是嗤笑一声,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短短的一句话,再次令齐师爷气急。
气得手指一抖一抖的指着那副将:
“你……你……”
因着太过气愤,齐师爷竟是连一句整话,也说不上来,好半晌,都还是“你你你”的,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囫囵话。
见状,那副将又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
“瞧你!平素里狗仗人势,仗着主子的势,狐假虎威惯了。
这会儿,主子不在,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上来?
啧啧。
可见,你那主子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如你这般不中用的狗,竟然也当成宝似的收在麾下。
也不嫌丢脸?
哈哈。”
这副将极尽嘲讽之能事的道。
说着说着,竟是直接大笑出声。
不仅是他,闻得他所言,不少兵士也禁不住哈哈大笑出声,面上尽数嘲讽。
这群兵士们,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一向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自个儿却无甚本事,还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的小人。
逮着机会,还不可劲儿嘲笑、讥讽啊。
不得不说,这齐师爷,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你……你们……”
齐师爷气得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紫,好似调色板一般,好不精彩,险些被直接气得一个倒仰。
他正欲跳着脚,出言反击。
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音:
“哦?你是在质疑本大人的眼光咯?”
男音声音冰冷微沉。
很是有几分摄人。
令人不寒而栗。
闻得这熟悉的男音,齐师爷和大管事,都是齐齐一个激灵,不约而同纷纷转目循声回首望去,便见卢元旺不知何时,已阔步而来。
此时,他们这位总督大人,正负手而立于他们身后,沉着脸,冷眼望向围在总督府门口的一众兵士。
而刚刚那席话,正是出自卢元旺这个总督大人之口。
见得来人,齐师爷和大管事,俱都是一怔,二人下意识开口道:
“大……大人——”
“老爷,您来了!”
……
而卢元旺闻言,则是冷眼瞥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十分直白,带着明显的嫌弃与责难。
明显就是在说——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
些许小事都办不好。
竟还要本大人亲自出马。
哼。
迎上卢元旺投注过来的冷眼,齐师爷和大管事俱都心头一凛,心虚的垂下头去,两个人的身子都不约而同有些瑟缩。
生怕卢元旺会秋后算账,怪罪于他们。
冤枉啊!
他们已经尽力了。
谁知道,这帮兵痞子,竟这么难缠……
他们也不想的啊。
见齐师爷与大管事纷纷瑟缩着垂下头去,卢元旺这才冷哼一声,转目冷着脸,望向那副将。
他刚刚一路过来,可都听得真真的。
就是这个不知所谓的副将,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是何人?
难道只知狗仗人势,却不知还有一句话,叫做——
打狗也需看主人么?”
卢元旺斜睨了那副将一眼,不屑冷哼。
哪里来的不知所谓的东西,仗着是谁的势,也敢在他总督府门口叫嚣,奚落他的人?
打了他的“狗”,就是不给他这个总督大人面子!
哼。
“总督大人何必如此恼怒。
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
那副将,却是完全没有被卢元旺的责问与气势骇到。
闻言,只是笑着拱了拱手道。
身为闽海附近驻军兵马指挥使顾迁的心腹,这副将虽不知,此番究竟为何,要前来将这总督府给围了。
却也知,此乃庆威将军亲来传的陛下的旨意。
既是陛下之命,他们这些兄弟们,也不带怕的。
这卢元旺卢总督谱儿再大、权势再滔天,还能大得过皇帝陛下去?
卢元旺再是土皇帝,终归也不是皇帝。
他终归还只是陛下的臣子罢了。
一切,还得听凭陛下命令与处置。
而闻得这副将之言,卢元旺则是一皱眉:
“奉命行事?
你们奉的是谁的命?”
一边说着,他一边沉着脸,摆足了身为闽海总督的官位、以及这闽海“土皇帝”的气势与威仪,冷眼扫视围在总督府前的一众兵士。
但见这些兵士,一个个身穿铠甲,手上或持剑、或持刀枪,卢元旺的眉头,便又是一蹙。
观这群兵士数量,不可谓不多。
入眼的,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且,观他们身上的装备、以及精神面貌,看起来,个个都是军中精锐。
这番一打量,卢元旺的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