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菡……你啊!”
见宁雨菡如此郑重其事,感受到了宁雨菡此番心意,李元珩一怔,旋即又是一叹。
说话间,他自一把将宁雨菡扶起,面上又无奈、又宠溺,更有难掩的欣慰,一指摆放在面前的那几口红木箱子道:
“知道了。朕这就差人将它们充入国库。
朕总不能拦着雨菡你,尽绵薄之力吧。”
闻言,宁雨菡抬眸笑睨了面前的帝王一眼:
“陛下——”
而李元珩,则是冲着她略一颔首勾唇。
帝后二人彼此双手交握,默契的相视一笑。
而随着皇帝陛下一声令下,自有小内侍抬了那几口箱子,向着殿外而去。
纵使如此,李元珩的好心情,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与宁雨菡彼此相视一笑之后,李元珩又再次眉头紧皱,面上难掩愁容。
一旁的宁雨菡一看便知,皇帝陛下这是还在为银钱之事发愁呢。
毕竟,她所捐的那几箱子首饰金银,虽看起来不少,然而,于国库、于此次灾情,却无异于杯水车薪,压根解不了燃眉之急。
李元珩自是少不得,还在为银钱之事发愁。
宁雨菡想了想,不由沉吟着开口:
“陛下,臣妾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元珩闻言,则是挑眉。
旋即,又不甚赞同的瞥了宁雨菡一眼:
“雨菡,瞧你说的!朕与你之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你有什么法子,尽管说与朕听便是。”
闻言,宁雨菡自是含笑应是。
复而,她便又再沉吟着开口:
“臣妾觉得,可以发动后宫与前朝众人,为灾区筹款,捐钱捐物。
宫中由臣妾带头,倡导阖宫上下为灾区筹款。
相信听说了臣妾已捐钱捐物之后,宫中诸嫔妃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
而前朝——
陛下可带头捐款捐物。
眼见得陛下以身作则,相信那些王公勋贵、朝廷高官们,也定会跟上陛下的步伐,必不会落于人后。”
皇帝都捐了,这些人又怎敢不捐?
若连这个眼力劲儿都没有,他们也不用混了,不是么?
闻得宁雨菡的话,李元珩略一思忖,便是也点了点头:
“嗯,这个主意,倒也可行。”
宫中嫔妃且不说,那些王公勋贵、世家门阀、以及如王定邦这样的朝廷高官们,哪一个、哪一家,不是富得流油。
若是能够从他们那里搜刮个一星半点的,想来,收入也是颇丰,而此番银钱上的吃紧,的确是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至少,国库的压力,应是不会如现如今这般大。
不过……
“雨菡,你就不怕,你若如此行事,宫中嫔妃们会对你有微词?”
李元珩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道。
他太知道,这些嫔妃们的心思。
尤其是,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嫔妃。
雨菡若如此做,宫中的嫔妃们,必是会对雨菡有所微词的。
这些女人,还指不定在背地里如何埋汰雨菡呢。
而这一点,宁雨菡自也是想到了。
闻言,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派坦然而笃定:
“臣妾不怕。”
她怎么会怕这个?
自她独得帝宠之后,宫中诸嫔妃对她的抱怨还少么?
如今,她身为皇后,又怎么会怕这些女人的些许微词?
说话间,宁雨菡又挑眉望向面前的帝王,一脸似笑非笑:
“陛下,您该不会是怕了吧?”
她倡导阖宫捐钱捐物,会引起宫中嫔妃的微词与不满;同理,若昭文帝于朝中带头捐钱捐物,那些王公勋贵、世家门阀、朝中高官,必也会心生不满。
虽然,这些人大概率不敢明着表现出不满,但在背后,定是少不得要埋怨昭文帝一番的。
宁雨菡便是在问李元珩,怕不怕被这些王公勋贵、世家门阀、以及朝中高官们埋怨。
她虽没有明言,李元珩却也了解其意。
闻言。李元珩只是一笑,俊脸上浮现一抹睥睨之色:
“雨菡都不怕,朕又岂会怕?”
他自也知晓,他此举,必会令这些人心生埋怨、甚至是怨怼。
可,那又如何?
他乃一国之君、大胤之主,纵使这些人对他心生怨怼,又能奈他何?
这些人,最好莫要不识趣。
否则……
早早晚晚,他都是要收拾他们的!
哼。
宁雨菡被皇帝陛下突然展露出的“王霸”之气所慑,不由得略略一怔神,旋即,向着年轻帝王竖起大拇指:
“陛下威武~”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个时候,适时拍拍“龙屁”,总也是没错的。
“你啊!”
李元珩闻言,禁不住抬手,虚点了点宁雨菡的额头。
一副“你个妮子!你就贫吧”的样儿。
然而,止不住上扬的唇角,还是于无形间暴露出了皇帝陛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