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闻得昭文帝的话,御史郭怀安忙点头:
“是!是!是!陛下,臣说的正是此意!”
其余几个被点名的大臣闻言,也忙点着头,连声附和:
“陛下,郭御史说的是啊!”
“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臣等虽修建了宅院,却是拿臣等自家的钱财,并没有动用公家的银钱。如此,便绝不是劳民伤财。
望陛下明鉴啊——”
高坐于龙椅上的李元珩,却并未接御史郭怀安、与附和他的那些大臣们的话,而是话头一转,自顾自道:
“朕下令替皇后新建寝宫,只令内务府负责建造,断不会劳动宫外子百姓。
而建造寝宫所用一应钱财,也是取自朕的私库,丝毫不动用国库的银钱。
照尔等所说,用自家银钱修造别院、园子、修缮宅子,便不算是劳民伤财。
那朕动用朕的私库,为皇后新造一座新寝宫,自也不算是劳民伤财!
尔等说,是也不是?”
闻言,以御史郭怀安为首的诸大臣,皆是一怔,似是没想到,皇上竟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陛下,这……”
一时间,他们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
而就在御史郭怀安等人讷讷之际,李元珩又再次开口了:
“怎么,尔等怎的不说话了?
“这,这”个什么?
莫不是,朕所言不对?
嗯?”
居高临下的冷眼扫视了众臣一眼,李元珩淡淡开口道。
虽语气淡淡,却令得御史郭怀安等人听得莫名心惊,心里头不由直打突。
然而,还不待他们开口,李元珩也再次开口了:
“郭爱卿,你倒是说说看啊?
你倒是说说,朕之所言,是还是不是?”
李元珩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御史郭怀安的身上,目光如炬的望向他,沉声道。
迎上帝王的目光,御史郭怀安莫名的不安又心慌,又被昭文帝如此点名相问,他禁不住冷汗涔涔,实在扛不住,只得一边作揖,一边一迭声的道:
“陛下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
眼见得郭怀安竟这么快就怂了,安国公邓城面上闪过郁色,心下很是不满。
暗啐一口:
呵,没用的东西!
一旁几个与安国公邓城素有勾连的大臣,见状,还想置喙,然而,还不待这几人有所动作,高坐于龙椅上的昭文帝,便冷眼扫视殿中众臣,沉声开口道:
“此乃朕之家事,岂容尔等置喙?
众卿大可不必操心这些,还是将心思都放在差事上吧。
只管好好办差,少打些个歪主意、想些歪心思的好!”
闻言,包括那最早跳出来谏言的御史郭怀安在内的众臣,心中俱都是一凛。
那正预备出列的几名大臣,心中也只突突,唬得缩在众臣中间,努力减少存在感,哪里还敢有半分置喙?
而安国公邓城,则是冷汗涔涔。
他总觉得,陛下适才,一直都在盯着他。
尤其是,陛下最后那句——
少打些个歪主意、想些歪心思。
这句话,分明就是对他说的。
莫不是……
陛下知晓些什么?
还是,他此番叫手底下的人发难,早已被陛下知悉?
越想越是心惊,安国公深深的垂下头去,不敢再作妖。
原本还想借题发挥,再由此引出宁皇后不贤不惠,不劝谏陛下,不堪为后的安国公等人,这番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生生就这么,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头。
此时此刻,谁还敢再继续说下去啊?
莫不是傻?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启奏?”
将殿内众人的举止、情态、与细微表情,尽数瞧在眼中,冷眼扫视了一眼殿内一众大臣,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李元珩,这才淡淡开口道。
闻言,众臣皆是沉默。
原本就无事启奏的一干大臣们,此时,自不会多言。
而以安国公邓城为首的,预备搞事的众臣,此时,则是齐齐垂着头,努力减少着存在感,压根就不敢再言语。
见状,李元珩于心中冷哼一声,淡淡收回了目光,而侍立在一侧的方进忠,则是再次高声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次,倒是无人再出列。
更无人有事启奏。
于是乎,很快,早朝便就此结束。
随着方进忠高声唱道:
“退朝——”
殿内众臣皆拜倒,山呼:
“万岁!”
而这众臣的山呼中,昭文帝缓缓于龙椅上起身,率先走下御阶,在方进忠与一众御前宫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踱出了金銮殿。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便传入了后宫。
崇德宫内
得知父亲事败,邓贤妃怒不可遏,心中暗道一声:
蠢材!
“父亲是怎么办事的?”
还没有来得及直击要害呢,便被陛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