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面面相觑。
领头的侍卫迟疑片刻,朝瑶嘉恭敬地回道:“国师大人,此乃皇后娘娘亲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也要讲理法……”
瑶嘉看向他,恍惚间觉得这个俊俏侍卫格外面熟,一时有些看呆。
“国师大人?”侍卫轻轻唤回了瑶嘉飘远的思绪。
她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即正色道:“这样吧,本国师现下正好出宫,就辛苦一下,顺道把人送到大理寺。”
她说着,挥手让人把樊女医放开。
侍卫们依旧保持着包围的态势。
见他们如此,瑶嘉越发觉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跷。
“你们可知,今日之举,若真有冤屈,便是你们助纣为虐,日后若真相大白,恐难逃罪责。”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目光扫过每个侍卫。
柳女医也上前一步,“各位大人,樊女医医术精湛,品行端正,我们都可以为她做担保。”
其余女医纷纷附和,表示愿意去作证。
“就算将此事告到陛下那里,我们也是这个说法,还望各位三思。”
可那些侍卫仍旧没有动作。
瑶嘉拧眉,“怎么,真要本国师将陛下搬出来吗?”
那些女医这么说,他们还会犹豫,瑶嘉出口,那就真会闹到御前。
“那就有劳国师大人。”
俊俏侍卫一挥手,让人把樊女医交给瑶嘉。
只樊女医刚走近,那侍卫便拔刀朝她颈部动脉袭去。
“住手!”瑶嘉猛然喝止,闪身过去。
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被她以惊人的速度用指尖轻轻一弹,重重地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震得整个太医院都为之一静。
“大胆!”瑶嘉怒目圆睁,周身散发出不容侵犯的气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皇宫内行凶,真当本国师就是个摆设!”
侍卫们被吓得纷纷后退,领头的侍卫更是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瑶嘉目光一凛,几个闪身,竟是将这些侍卫手里的刀一一夺下,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让人目不暇接。
一时间,整个太医院内鸦雀无声,只余下刀剑落地的清脆声响和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去禀告陛下,这里发生了一桩奇案。”
太医院办事效率很快,不出片刻,已向萧丰逸交代完事情前因后果。
四合把几个当事人传唤过去。
萧丰逸竟是让瑶嘉也跟着去。
瑶嘉本不欲留下,这本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之所以她会出手,不过是报复前段时间齐家造谣她罢了。
今日之事,不管齐姝怀没怀孕,那樊女医有未偷窃。
齐姝都会因对医官动用私刑,被萧丰逸抓到错处,从而再次打击齐太师一派。
只是瑶嘉与樊女医到了大殿,里面除去齐姝、萧丰逸外,竟还有太后和许烟楼。
萧丰逸坐在首位,太后坐在下首,齐姝在她之下。
见瑶嘉进来,太后眉目含笑,朝她摆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拉着她的手,笑道:“哀家就说,这几日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真是有喜事,瑶瑶啊,哀家要抱小孙孙喽。”
原来许烟楼过来,是为给齐姝把脉。
瑶嘉对着太后、齐姝、萧丰逸恭喜一遍,发表疑问。
“那为何皇后娘娘先前不愿承认有孕?”
太后宠溺得看一眼齐姝,笑着给瑶嘉解释,“这孩子糊涂,初孕害羞,你不知道,哀家当年怀皇帝时,也是不敢声张……”
又故作生气看向齐姝,“你也是,这么好的事,瞒着做甚,平白让小樊受委屈。”
齐姝唇角牵起不自然的笑,起身朝太后一服。
“臣妾知错,只是初闻此讯,心中惊喜交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恐消息有误,才未敢声张。臣妾没想到,竟因此让樊女医受了委屈,实在罪过。”
瑶嘉疑惑看向萧丰逸,他朝自己轻摇摇头。
原来太后只知前事,不知后事。
太后忙让她坐下,又对樊女医安抚几句,适当赏下去些金银细软,又安抚一番,而后让她下去。
萧丰逸起身笑道:“母后已出来许久,不妨回去歇着,朕还有好些体己话与皇后说,另外还想让国师为未来孩子测测命格。”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即将降生的皇孙的期待与慈爱。
“好,好,那哀家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
说着站起身,由侍女搀扶着缓缓离开大殿,临走前还不忘对瑶嘉投以温和的一笑。
待太后离开后,萧丰逸挥退大殿其他人。
大门一合,殿内顿时静得可怕。
瑶嘉拧眉,什么情况,这么严肃。
“说,谁的孩子!”
齐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嗦。
“陛下,臣妾……臣妾……”
瑶嘉心里一惊,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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