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绮罗何尝不是觉得这个女儿命苦,原本一门好好的亲事,生出这么多波折。
“妙可,娘回府后,会想办法说服你祖父的,但不该你奢想的,就放下吧,你只要表现得好一点,要不了一年,母亲就命人将你接回来好吗?”
她试图安抚。
林妙可死也不要去那种地方,曾经府上二叔的姨娘犯错被罚去庵堂,她去上香时见过一面。
原本娇滴滴的美人,在那里不过三个月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瘦骨嶙峋、面黄肌瘦,最可怕的是,到了那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要做活,二十才出头的年纪,十根手指上全是裂口。
林妙可想想都害怕,完全不听倚氏的哄骗捂上耳朵,不住地晃动脑袋。
“你不疼我了,你也不疼我了。我知道你要认别的女人为女儿打算放弃我了,爹爹从小不疼爱我,不就是因为我和你们长得不像,现在那个林恬儿像您吗。”
她说着,放声大哭。
倚绮罗瞬间心软了,这也是她看着长大十几年的女儿,叫了她十几年母亲,讨她欢心的宝贝,叫她怎么舍得。
她心疼的什么似的,爬上车将不住颤抖的孩子抱在怀里,“别哭,别哭,母亲想办法不送你去庵堂,
你乖乖地听话,母亲有办法。”
林妙可睁着满是泪目的双眼,“母亲真的有办法?”
“恩,你听娘的,好好吃东西,乖乖听话,等送你去庵堂那日,我安排人将你调换了,你先到庄上小住,我让蔻珠随着伺候你。”
林妙可咬唇,去庄上有什么好的,虽然不用干活,一个被贬去庄上的小姐,还不是要受那些人白眼。
“母亲,我不要去庄子,你在西城不是有一个小院吗,我去那住。”
倚绮罗蹙眉,“你还未出阁,哪能单独住在外面,不行。”
林妙可见她说不行,翻身背对着她躺下,“您还是要我饿死吧,反正您也要有女儿了,将来也用不到我在膝下尽孝了。”
她说着就哭了,越哭声音越大。
“要我死吧,反正我这辈子也完了。”
倚氏哎了一声,想着父亲和夫君也是太狠心了,妙可还小,一时嫉妒犯下的错又没有酿成大祸,干吗就要罚去庵堂那样的地方受苦。
不是亲生的,就没有感情了吗?
她不知道林妙可杀人之事,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
“好,依你,回京后,母亲都依你,别哭了好吗?”
林妙可一个翻身就将倚氏给抱住,哭得更凶了。
“母亲
,女儿只有母亲疼爱了,您不能让我在小院住太久,一定要接女儿回来啊!”
倚氏点点头。
从马车上下来时,对蔻珠道,“好生伺候你们姑娘,出一点岔子我都要拿你是问。”
珍珠见夫人这般溺爱大姑娘,真是又急又不知所措。
倚氏警告道,“让妙可一个人住在外面,我已经不忍了,你不准说出去。”
珍珠张了张嘴巴,想到夫人的病,还是闭嘴选择没有再说话。
对于她们下人来讲,谁做侯府的小姐都无所谓,伺候好自己主子就是了。
反正那位也已经嫁出去了,大姑娘没有去庵上这事应当也没关系。
晚上,侍卫在平地上架起篝火,篝火上是烤得金黄色的肥羊,四下围坐着一同回来的众人。
林亦道举起酒杯向众人,“今我有一事要公布,那就是侯府遗落在外多年的明珠找回来了。原本这事不该如此急着说,但是她就要大婚了,我怕再不相认,就真的没有机会共同生活了。”
宋天启等人面面相觑,远处那口漆黑的棺椁还停在那,老侯爷这一脸的春风得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他们又将视线移到国公爷脸上,惊吓得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
国公爷才丧子啊
,怎么也一脸的喜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受到了气氛诡异。
林亦道也不卖关子道,“十六年前,我林府遭遇祸事,遗失在外一个孩子,就在昨日,我们终于找到她了,想在此,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认回。”
他向林恬儿招手,“恬儿,还记得祖父给你的那块玉牌吗?昨日你也拿出一块,你就是我侯府当年遗失的嫡亲小姐啊!”
林恬儿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慢慢起身,她没有因为出身低,要高攀一门亲事而喜形于色。
而是淡然道,“侯府在十年前就有寻回一位嫡女,侯爷怎知我不是错认的那位?”
林世安道,“我的女儿在后脖颈处生有一梅花胎记,十几年前找回的女人并非侯府亲生。这是夫人昨日亲口告诉我的。”
宋宁轩讶然道,“恬儿后颈处确实有一朵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状似梅花,姿态极美。这么说,世子夫妻真的是恬儿的父母?”
林亦道捋着胡须,越发喜爱林恬儿。
“恬儿,你救祖父那日,我便觉得你该是我林亦道的孙女,回京后,我要大摆宴席,告知天下人,你是我侯府找回来失散多年的遗珠。你的大婚,我林府要十里红妆陪嫁,
风光大办!”
林恬儿原本没想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