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带头,剩下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老汉站起身,磕了磕烟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命,叫他们去吧!”
他话音才落,见身后蹿出一道人影,他眼角余光看去,一把将人薅住,身后的包裹便落到他手中。
“你做什么去,你想背着我上山?”
萧何氏见包袱没了,回手便抢,“你不走是你的事,我妹子就死在我眼前,我不要留着被人杀,把东西给我。”
萧老汉大声呵斥,“给我回去,我还没死呢,我不准你去,你就不许走!”
萧何氏在家硬气了一辈子,不服气被萧老汉吼,“我要留在家等死是你的事,萧钱说了,他知道山中有一处山洞能容人。我要跟着他去那避风头,我还要等着苛儿回家过好日子呢!”
萧老汉忍让了她一辈子,可这会放了老婆子走,不止是打他的脸,还会动摇人心。
他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得萧何氏原地转了个圈,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打,萧老汉便怒吼着,“给我滚回去,要是再敢跑,我就休了你!”
大家都是做了一辈子的邻里,谁不知萧老汉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要不是家中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儿子,这个村长位置他还真坐不长远。
今天看
到他威武一面,都震惊得眼球掉了一地。
萧何氏被他说休妻一事震慑道,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争辩,见到老头子一辈子没出现过的狰狞表情,竟然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来。
她不敢再和自家男人吵,将仇恨转嫁到林恬儿身上,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你最好祈祷反贼不会找到我们,否则我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你!”
葡萄见她对娘凶,就想挣脱萱草的手去打她。
萱草赶紧将小少爷抱在怀里,她站出来,挡在夫人面前。
“你是死是活和我家夫人有什么关系。”
杜鹃扬着下巴也道,“就是,我家夫人也是为了大家好,凭什么将责任推到我家夫人身上。”
林恬儿轻声道,“算了,有些人自私,想法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都放在心上计较,就不用做正事了。”
她看向众人,鼓励大家道,“我还是那句话,大家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而恐慌,真的来了,也要镇定。我们要拿好我们的矛,保护我们的家人。”
众人早被紧张的气氛感染的失去了信心,这些人,都是多年因为战乱躲到这里的流民,老人都见过血腥的场景,他们都知道那些走投无路又不想安定下来生活
的反贼有多可怕。
众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了各家,只能祈祷官府快一点将反贼全部绳之以法。
日子在紧张与宁静当中过去,转眼又是几日。
宋家大宅内,院中围了一圈的人。
疾风小声说着他打探回来的消息。
“属下探到了,这一次逃亡益州的逃兵多达一万余人,大部分被国公爷派出的人抓了回去。还有近千人没有寻到,这些人多半应是落在了某处安家了,没有追到的逃兵里,有一支队伍,应当极其危险。”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听着,萧老汉也位列其中,他急急地问,“为何这样说?”
疾风原本低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因为,还未寻到的这支人马里,为首的是孙茂的长子孙赐。此人一心想当皇帝,绝对不会甘心这样逃亡或者被抓回去,他手里还有三百精锐护卫队,一路所过之处杀伤抢掠无恶不作,一是为了敛财东山再起,二是为了泄愤!”
众人皆惊得汗毛直立,因为他们已经猜到了,在卧牛山附近伺机作案的那批人,定是孙赐带着的这批队伍。
林恬儿不明白,提出心中疑惑,“众人皆知国公爷骁勇,手底下大将无数,他未何不向守军力薄弱的徐州、青州那边逃亡,
而要来咱们驻军重地逃亡,而且临水离广源又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房中有些人不懂灯下黑不知何意,疾风却是明白的,他看了一眼萧村长。
萧老汉被他盯得神色一乱,烟袋都掉了,“看我做啥?”
疾风一字一句道,“因为,让孙赐落败的人——是萧苛,将孙家政权彻底击溃的,也是萧苛!”
林恬儿倒吸一口气,“所以,他是故意找来寻仇的?”
一直趴在大门外偷听的萧何心下一慌,脚下一乱碰倒了门前的杂物,发出哗啦声。
萧何氏见自己暴露了,也不藏了,大吵大嚷向家跑,“啊,大家赶紧逃吧,这里不能住了,不能住了!”
在她看来,那人是来寻仇的,她和老头子就是首当其冲,必须走。
林恬儿他们在开会,全村的人其实都在关注,他们都知道林恬儿每天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见萧何氏偷听完就嚷着要跑,全都坐不住了。
林恬儿坐在上首闭了闭眼,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民心,看来是又要乱了。
萧何氏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细软,又背了一袋子馒头,出门就往后山跑。
萧老汉没抓住她,在后面喊,“你做什么去?”
萧何氏眼露慌张,又不敢
说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