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佑一进门就向母亲赔笑脸,“谁说儿子不进来,这不是才到吗。不过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我温婉贤良的母亲不高兴了?瞧瞧都不漂亮了。”
汪氏重重地落了茶碗,语气是极浓的不满,“别在这说好听的哄我,我晓得你安的什么心。我话撂在这,那灵芝你舅舅有大用,今天就算是你父亲来说情也没用。”
林恬儿被汪氏如此呛白拒绝,早已经坐不住凳子,可是怀中的葡萄不停地发抖,想到这颗灵芝是葡萄最后的希望,她还是咬着牙坐了下来。
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能放弃。
“夫人,雪莲的价值远超那颗灵芝…”
汪氏别开脸,似没有听见。
赵天佑忙出声哄着,“不换不换,谁也没说那灵芝给我姐啊,既然是舅舅先来要的,那就是舅舅的,咱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林恬儿冷冷地看着赵天佑,一句话没说,起身欲走。
喜鹊是个直性子,她见夫人寒心,狠狠瞪了赵天佑一眼,“赵公子好没良心,我家夫人平日是如何待你的,不过张嘴求你们赵家这一次,又不是白拿,你这
拒绝得比谁都干脆!”
赵天佑脸皮厚,只一味地哄着汪氏。
林恬儿看了他一眼,对喜鹊道。
“喜鹊,我们走!”
赵天佑心中暗骂外间小丫鬟没眼色,把他害到如此尴尬之地。
赵天佑哄住母亲,又来拉林恬儿,“姐别走啊,姐想要灵芝,我这就快马加鞭去广源城寻,我娘身体不好我不能忤逆她不是。”
林恬儿努力维持该有的风度,声音冷淡道,“我不为难你,至于寻药就不劳烦你了。”
林恬儿前脚已经踏出门槛,赵志忠与她错身进来。
“既然身体不舒服,就早些看大夫,世侄媳妇要灵芝,你就赶紧去取,今日有我在,我看谁敢为难她!”
林恬儿都准备走了,便不想赵志忠因她与家人吵架,如果尽早赶到广源城买到高年份的药,葡萄也能少遭一点罪。
汪氏听到夫君这样说,拾起帕子就开始拭泪,她委屈哭诉。
“平日里,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军务忙,家里大事小情哪一样不是我x心。这么些年我可让你为难过?我娘家弟弟不过上门求我这么一次,你做姐夫的不帮他
安排前程就算了,还拖后腿,有你这样拆自家台帮着外人的吗?”
这话是越来越难听了,林恬儿不管赵志忠如何说,带着人就走。
她冰寒着一张小脸抱着葡萄往外走,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心中早已寒透。
喜鹊愤恨地骂着,“呸,下次赵公子再来咱家,我就插着门不让他进,白眼狼,没良心!”
林恬儿冷脸坐上马车,对应儿吩咐,“去广源,最快的速度去广源。”
应儿一脸为难道,“夫人,去广源得有路引,不然进不了城,咱们得回府一趟。”
林恬儿抚摸着葡萄柔软的绒毛,“现在就回去取,喜鹊顺带准备些路上吃用的干粮。”
她出来得急,银钱都没备着,怎么也要回府一趟。
林恬儿到家,发现九悟竟然在院中四下徘徊踱步,见到林恬儿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卷。
“师父,到底是谁病了,需要那么高年份的药,我在后堂翻出三颗年份不错的人参,虽说比不过百年的,总比没有强。”
林恬儿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三颗几年山参,如果在平常,一颗也要卖到上百两,属于
罕见的好东西。
可是对于葡萄,却是杯水车薪,不过是浪费药钱。
“不用了,为师打算去一趟广源,你来了正好,你家九善堂可有我需要的东西?”
九悟自己就是负责采购药材的,店中库存他都清楚,见师父问起,他不太确定道。
“原本有一支上千年份的山参,可我回临水前总督府曾派人预订了,不知是否还在库中。”
林恬儿听后回房拿银钱,后脚赵天佑就到了。
喜鹊张开双臂不让他进院,“你来做什么,做你舅舅的好外甥去,我家夫人不想见你。”
林恬儿出来时看到赵天佑被阻挡在大门外,满头挂着雪花,形象有些狼狈。
可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错开身准备上车。
九悟听喜鹊说赵天佑的事了,看到他人,丢下手中的伞,冲过来薅住他的衣领。
“你还有什么脸来,师父是有多难了,才会到你府上讨要灵芝,你心里没数吗,竟然能说得出那样没良心的话。”
赵天佑虽比九悟长几岁,可小身板并不比他强壮,这会被扯着领口有些喘不上气,“松手,松手,总得让我
和我姐说上两句话啊!”
林恬儿站在风雪中,雨雪吹打在脸上,都没有她心冷。
“九悟,松开他,我们还要赶路,耽搁不得时间。”
赵天佑见姐连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姐,你看看这是啥你再走也不迟啊!”
林恬儿眼神淡淡瞥过来,一眼看到他手中金边紫灵芝,她冷漠的小脸瞬间破冰。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天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