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将茶叶转手出去,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一点不痛快,看到宋宁轩竟然在书房不由得诧异。
“小厮说你出府了,怎么在家中?”
宋宁轩见她回来又热得一身汗,忙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书案左右各摆着冰盆,比外面凉爽舒服。
“恩。出去了一趟,办完事就回来了。”
林恬儿嘟嘴,“这成什么事了,回自己家还要走小门,这位阎小姐做人还真是叫人头疼。”
宋宁轩绞了凉帕子给她擦汗,“有些人确实如此,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骨气与尊严都可以不要,她丢的那一点面子自然不算什么?”
林恬儿暗忖,“这个阎小姐看来很难办啊!”
宋宁轩见她不开心,安慰道,“今日去书局转了转,那边的老板有意邀请我住进书院学习,如果这人还是每日都来,我就去那边换个清静,左右不过月余的时间我就要下场了。”
林恬儿忽然伸过手去拉他,虽没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舍不得宋宁轩走。
宋宁轩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忧思。
“恬儿,现今已经七月下旬,还有一个月就是秋闱,这一次我定要一举夺魁。”
林恬儿紧紧
环抱住他的腰,哪怕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二人才互通了心意就要分开,她舍不得。
“去书院读书一定要住下吗?”
“那倒不必,但书院的学子多是如此,太过特例独行不好。”
林恬儿明白了,“行,那我明个叫人给你准备一些生活用品,虽说是去学习也不能苦了自己。”
宋宁轩见她如此不舍自己,忽然不想去了。
“我只是与你提一嘴,并没有应下。”他转移话题,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珠串,轻轻套在林恬儿盈白无饰品的手腕上。
“回来路上看到有人卖这个,便买下来给恬儿,不是值钱的东西,别嫌弃。”
林恬儿看着手腕上的珠链,“是红豆!这不是南国才生长的物种,临水竟然也有?”
“恬儿识得此物?”
林恬儿将手高高举在阳光下,看着手上饱满圆润的豆子。
那句“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在心中划过,她心情莫名低落,话到嘴边却变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压下心底不舍,笑看着宋宁轩,“我会好好珍藏的,等宁轩进京赶考时,我想你了就看看它。”
红豆又名相思子,但在这个朝代没有这一说。
宋宁轩神色微动,“……
我只是觉得这豆子生得喜庆,以为恬儿会喜欢。”没想到还有相思意。
林恬儿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宁轩进京赶考是喜事,她该高兴的。
“我喜欢的,只要是宁轩送我的,我都珍惜。”
宋宁轩感受到她的不舍,再没提去书院读书一事,他也想尽可能地多陪在恬儿身边,珍惜当下相处的机会。
二人在一处又是闲谈许久才分开。
沈氏每日都会来学做菜,她是个聪明人,举一反三学得很快。
林恬儿觉得以沈氏的悟性,开业后不久她就能全权甩手了。
日子消停不过两日,下人来禀,“阎小姐来了,这一次又带了礼物。”
林恬儿看了一眼宋宁轩,后者眉头紧锁。
“都是我招惹的麻烦,我去将人遣走。”
林恬儿不赞同道,“她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定是有她父亲的授意,赶她走总归是我们小气,我有办法叫她自己走。”
宋宁轩挑眉,神色当中有不赞同。林恬儿拉他的手,在他掌心画圈圈。
“你信我一次吗,上一次没成功,这一次肯定行的。”
宋宁轩想到上一次阎梦菲被林恬儿恶搞,脸一半黑一半白,披头撒发毁成了那样还敢来,不由得也想看看这一次
会怎么丢丑。
“好,一直看书的确疲乏,那就再准许你胡闹一回。”
二人去了前院正厅,宋宁轩故意落后半步躲在屏风后面。
林恬儿向阎梦菲打招呼。
“阎小姐近日如此频繁过府,可有要事?”
意外地,阎梦菲这一次见到她竟是堆了满脸的笑。
“不瞒恬儿妹妹,姐姐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
葡萄也不知从哪玩回来了,见到阎梦菲来了,一阵风似地跑到林恬儿怀里,对着阎梦菲翻白眼。
阎梦菲维持在脸上的笑差点没崩住,咬着牙骂着,“小畜生!”
林恬儿笑看向她,“阎小姐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姐姐今日带了一些自己调配的白桃乌龙,俗话说春饮花、夏饮绿、秋饮青、冬饮红、一年四季喝乌龙,妹妹今个一定要尝尝我调的茶。”
林恬儿笑着附和,“那好呀,能有机会亲手喝到阎小姐烹煮的茶,也是我的荣幸。”
她像才想到一般道,“啊,相公在家呢,我叫他来一同与我品尝可好?”
“能让宁轩哥哥一同品尝是我的荣幸。”
阎梦菲面上客套,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