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也愁,骁骑卫男人最多,当兵的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操练一天,晚上出来撸串喝酒成了他们的消遣,也成了林恬儿赚钱的营生。
生意忽然就不让做了,让她去哪找合适的地方。
林恬儿这日回来的早,宋宁轩有些意外,问清楚才知晓,是驿站那里不让卖了。
他安慰道:“那就趁这个机会休息几天。”
他嘴上如此说,心里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如此摆摊不是长久之计,今日上面一句话,好好的生意就做不成了,还是要有一个店铺才行。
翌日天没亮,林恬儿就起了,萧山、萧强两兄弟都来了。
生意做不成,全家人的生活都得回到从前,两兄弟比林恬儿还上火。
三人合计后,决定进城!
枣花婶子给两儿子塞了油饼,目送他们离开,就站在村口骂。
“总有那缺德的人,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才赚了两天钱,就坏别人生意,我诅咒她将来生不出儿子,生出儿子也没屁眼!”
她站在村口骂不过瘾,干脆站在萧苛家门前骂。
萧苛一起来,就被骂了个莫名其妙,才知道是林恬儿的生意不让做了。
“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枣花婶子还是有点害怕萧苛的,见他出来,哼了一声,“问问你那好媳妇,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随
后扭身回了自己家。
萧苛想到昨日古月兰走时不满的样子,看来是给义妹找麻烦了。
真是不省心的。
林恬儿到了县里不敢随意摆摊,就叫七老爹将车停在城门口,这里人来人往的,先将准备的吃食消耗出去,再做长远打算。
炉子支上,桌椅摆好,就开始烧炭,待炭火烧红了,林恬儿的肉串往炉子上一架,那香味飘出去多远。
萧家两兄弟就开始吆喝,“走过的,路过的,都来尝一尝啦,异域串串香,吃一串想两串,回味一辈子啦!”
他们摊位边上蹲着两个妇人,领了三个娃娃,大的女娃有五六岁的样子了,长得干巴巴的,小脸上挂着土,瞪大了眼睛盯着林恬儿手中摆弄的肉串,嘴里流出口水。
小一点的两个男孩子,闻到肉香味干脆直接哭了。
“娘,我饿,我饿。”
林恬儿看过去,见那两妇人地上各自摆了两摊青菜,有小白菜,有韭菜,还有地里挖得野菜。
蹲那里许久了也没有人问津,五个人都瘦得跟芽菜似的。
林恬儿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喊饿,尤其是孩子。
她挨过饿,知道那滋味太难受了,便烤了五个饼子和十个串,每个饼子里夹了满满的肉递过去。
“小妹妹,是不是饿了,姐姐这有饼子,尝尝好不好吃!”
那两妇
人忙起身拒绝,“我们没钱。”
林恬儿将饼子放在孩子手里,“不要钱,就是让孩子们尝尝味的。”
孩子们饿狠了,哪挡住肉香味,接了就吃。
年纪大的妇人见孩子们都吃了,回身捡了两把菜塞林恬儿怀里。
林恬儿笑着收了。
都在一处摆摊,闲着无事她问其中一位妇人,“两位姐姐出门,怎么不给孩子备点干粮?”
年轻一些的小妇人听了这话,眼圈就红了。
“咱们是佃户,种的是主家的田,上一年的粮食都收走了,家中早就断了口粮。本来过了今夏也能收一季麦子,可今年的地……”
林恬儿晓得百姓日子苦,佃户日子更苦,可听她那话,似还有隐情。
“大姐家的地怎么了?”
女人被提到伤心处,眼泪落得更快了。
“咱们命苦,没有田,这些年跟着赵员外日子也能过。可赵员外为了讨好县令,就将他名下离县城近的二十亩田送了出去,我们从前签了身契,只能随着这田一并走。原以为跟着县老爷日子能更好过,可古小姐只让咱们种花!”
林恬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种花?名贵品种?卖钱?”
“不是,大小姐说要弄个花海,这样来来往往的行人进了临水县,第一眼就能看到,说是提升临水的什么……文化风气。”
林恬
儿想起来了,刚她不是才路过那片花海吗,一片格桑花,不当吃不当用,真就只能看。
“想美化环境种路两旁就够了,拿良田种花,亏她想得出来。”
“她说不种粮,会给我们银子,可家里没饭吃,我家男人去要,却被管家带的人给打折了腿,现在什么活也干不了。她这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啊!”
两妇人哭,孩子也哭,好好的饼子都不吃了。
林恬儿暗忖古月兰干的都是什么事,昨天那两巴掌都扇少了,真该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她们这边闲谈,有人经过城门口闻到了肉香,挑了轿帘问。
“这是卖的什么啊,这么香?”
林恬儿一扭身,看到轿里走出一个小妇人,这人一身的绫罗绸缎,身材有点胖,水桶一样的腰肢,胖得脖子都没了,五官生得还不错,就是起了一脸的红疙瘩。
林恬儿起身招呼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