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街头,宋宁轩那张俊美的脸冷如修罗。
对方杀猪般的嚎叫结束,眼神狠恶又惊慌地退后了几步。
“你是谁?敢管我郑把总的闲事,我让你在这个县混不下去。”
宋宁轩在家中不放心,丫头第一天出去摆摊,又是在卫所前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叫礼叔驾车带他去看看。
没想到,真的有人在欺负他的丫头。
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的人,这种杂碎却如此嚣张放肆,他的眼神愈发森寒。
宋宁轩松开那人的断指,反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
他极少在人前暴露武功,此时一反常态的狠戾,让所有熟悉他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转头看向林恬儿时,宋宁轩的表情却温和如初,就似刚才的模样只是大家的错觉。
“损失的汤料值多少钱?”
那找事的军痞方才把七老爹推倒在牛车上,撞洒不少汤料,都是林恬儿日夜辛苦熬制的。
林恬儿没想到宋宁轩会来,一来正好看到小人欺负他们。
见他为自己丢了平日里的温润与冷静,林恬儿心下触动,眼神变得坚定,她不想做一个只能躲在宋宁轩背后的花瓶。
“没多少钱,宁轩你别担
心,我能保护好自己,真的!”
她手上捏着闪着寒光的银针,在月光的照映下,不难看出上面泛着青光。
哪知宋宁轩听到林恬儿的劝解,手上的力气反而更重了。
萧家兄弟在一旁怒道:“辛辛苦苦备了那么久的汤料,洒了那么多,让他赔一百两!”
郑三爷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的亏,这会被人掐住了脖子,酒也醒了一半。
“一百两?真是好大的口气!”
本来有点欺软怕硬的心理,看到宋宁轩不过是一个穷秀才模样的打扮,当时又来劲了。
“松手!竟敢这样对本大爷,你们是哪个村的,我饶不了你们!”
宋宁轩眼神一冷,示意萧家兄弟先将受伤的七老爹送去医馆。
“听说近来卧牛山上的狼越发多了,若将你绑在林子里一晚上,你说会如何?”
他说着,捏着人就往车上提。
这里是骁骑卫,周围转悠的都是这个卫所的人,见到宋宁轩一个秀才打扮的人欺负上门了,就准备上前来救人。
礼叔见状立刻走上前,对着那些人亮出牌子,“我看谁敢动!”
那些人看到礼叔手上的牌子,一下子就愣住了,对着郑三爷不住地摇头,
“这下子,你可踢到铁板的,三爷,咱们爱莫能助喽!”
才还想帮忙的众人,呼啦啦地散了。
郑三爷有点懵,这会见兄弟们全走了,酒是真的全醒了。
宋宁轩将人丢给礼叔,过来扶林恬儿,“累了吧,上车等着,待我替你出气。”
林恬儿是真的生气了,“赔不赔钱的我不在乎,但一定要给他长教训,让他一辈子也不敢欺负女人。”
这人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就欺负良家妇女,随意欺凌百姓,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干坏事
宋宁轩点头,如刀的眼神落在郑三身上,“赔钱还是要命,想好了?”
郑三心里那个后悔呀,他真是喝了点马尿就没长脑子,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在驿站门前做生意,要是真没靠山,敢来这里吗!
他怎么就狗眼看人低,只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没有多想其中的可能性。
但也不能怪他没想那么多,这年头有权势的人,谁家会让女眷出来抛头露面啊!
将人得罪了,他才学会审时度势。
“这位大人,小的刚刚喝多了一时糊涂,日后再也不敢欺负小娘子,您饶了我,我以后定罩着小娘子,保证不让她受人欺负!”
宋宁
轩眼皮也不抬一下,“你觉得我需要?”
那人急了,“是是是,公子不需要,可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拿不出一百两银子啊!”
宋宁轩量他也拿不出一百两这么多,但是他伤了七老爹,这钱是必须要赔的,他在这人怀中摸了一把,摸出一个钱袋子。
放在手上掂了掂,约莫有十两。
宋宁轩随手将人丢了出去,“这些钱我先收了,余下的先欠着。”
他丢人的时候使了内力,对方往前踉跄两步摔在了地上。
郑三身上某处脆弱的地方,直接磕在了驿站栓马的桩子上,整条街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看这情况,怕是下半辈子都难碰女人了。
林恬儿这才觉得解气,她将手中的银针收好,笑道:“有你出手,倒是省了我麻烦。”
宋宁轩上了车,将那钱袋子交给她,冷厉的神色慢慢柔和下来。
“不负娘子的嘱托。”
林恬儿看了一眼地上翻滚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报复咱们?”
这男人伤了子孙根,保不齐恨毒了宋宁轩。
“把他发配到边关效力,就不用担心他报复了。”
林恬儿惊讶,想起刚才礼叔的举动,问道:“对了,礼叔刚
才拿出来的是什么牌子,你军中有人?”
宋宁轩拿了帕子,轻轻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