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苛看到林恬儿,脸上不自觉就带上了笑,心中似是一直怕她不来。
不是怕她失约,而是更想能与她亲近一日,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总之就是心情好。
他上前来替她背药箱,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温和,“赵守备为人大方,只要你能治好他的病,必少了不重赏。”
林恬儿暗忖,她要的是功德,又不是银钱,但她面上装出一副爱财的样子,应着。
“如此,倒要多谢谢萧将军了。”
萧苛蹙眉,“和我一定要如此见外吗?”
林恬儿垂立,小脸一片冷清。
萧苛见她这样,心中才升起的那份热乎劲又被泼了一盆冷水,点了点头。
“行,走吧。只是这守备府毕竟是五品官员府邸,府上规矩多,你说话做事要小心仔细。”
林恬儿点头。
礼叔在后面道:“没事,礼叔在,那些个繁文缛节你不用担心。”
林恬儿看了一眼礼叔,心中忍不住再次怀疑,宋宁轩到底出身何处?似他这样的清贵公子,本就不像平常人家的儿郎,听礼叔这话,应是比这五品守备府还要高的门弟。
林恬儿心中为宋宁轩心疼,也不知他为何会中毒,险些丢了性命,不得不隐居在山村里。
她心中想这些,难免脸上就有些凝重,萧苛只以为她是在紧张,不免又有一些后悔。
毕竟一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他怎么就
将大话给说出去了,这万一什么都没看出来……
“一会你能看就看,看不成也不必有压力,毕竟这一县有名的大夫都请过了,到现在也没看出问题所在,赵大人要是问责,一切有我。”
林恬儿看了他一眼,吹牛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一切等见了病人再说。”
他们到了赵志忠的宅院时,赵守备已经静候多时了,只是此时他脸色不太好,泛着一点青灰,眼睛无神,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块点心,一边摇晃着椅子,一边享受的吃食。
下人禀报,萧苛来了,这才起身。
“赵大人,我请的大夫来了。”
赵志忠将目标自然而然地放在了礼叔身上,这一眼,他脸色古怪,最后憋了半天问他,“他是萧校尉请来的名医?”
宋礼也是诧异,忙垂了首,退到林恬儿身后。
“赵大人,这位才是大夫。”
赵志忠已经激动起身,见礼叔指着林恬,将到嘴边的话咽下,看向林恬儿。
“你是那位名医?”
林恬儿也不知萧苛是怎么吹嘘的,羞涩笑笑,“见过守备,名医不敢当,只是治好过几人病症,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给您先号脉。”
赵志忠想说萧苛这不是开玩笑吗,才想训斥几句,身后他儿子进来了。
“我说萧苛,你想在我爹面前露脸想疯了吧,找这么一个小丫头来给我
爹瞧病?”
他说着话,走上前,围着林恬儿前后打量。
赵志忠轻咳,“天佑,不得无礼。”
赵天佑指着林恬儿,“爹,我有说错吗,你看她怕不是比我还小,药材认没认全都两说。”
林恬儿扫了这人一眼,长得凑合,就是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看起来像心术不正的人。
她辩驳道:“公子此话诧异,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公子怎可用年龄论医术,李贺7岁会作诗,甘罗12岁入相,相比,我会医术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了吧。”
赵天佑是有名的纨绔,二十好几了整日吊儿郎当,被林恬儿拿话挤兑,就不高兴了。
“小丫头大话说得挺溜啊,一会你治不好我爹,看本公子怎么治你!”
“救人本是医者本份,如救不好都要被问责,这天下还有谁敢从医,谁敢治人?”
萧苛心下满是担忧,没想到林恬儿这么钢,在大人和他公子面前也不肯吃亏。
这个赵天佑可不是一个好货。
他忙打圆场,“不瞒公子,林大夫的确会医术,且治好了破伤风病人,只是年轻,气盛,看在是鄙人未过门的内人,有错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赵天佑看了一眼萧苛,想说你算老几。可当着他爹的面,他得有所收敛。
他一双小眼睛在林恬儿身上滴溜溜乱转,“行,看你的面子。她看
不出毛病,我就先饶了这一次。”
礼叔上前半步,挡住他的视线,将药箱里的诊包拿出来。
“林姑娘一会不是还有事吗,先看病吧。”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赵志忠。
赵大人立即附和,“对,先看病吧。天佑,你不得无礼。”
赵天佑撇嘴,“儿子也是怕她是骗子,考察一下。”
礼叔对赵志忠拱手,“林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治好本人的破伤风,赵大人不信我,也该信萧将军才对?”
赵志忠见到礼叔,早就激动想相认,又怎么会不信任。
但小主子出事后,三年杳无音讯,他不敢贸然走露消息,只对儿子喝斥一句,“你出去,别在这里惹我生气。”
赵天佑神色不善,也不走,没个坐相地在那守着,斜着眼看林恬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