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儿小心翼翼展开画卷,只见这幅画的纸张微微泛黄,带着岁月的痕迹
画面上是一幅山水图,墨色虽然有些淡褪,但仍能看出画家笔力的遒劲。
远处的山峦起伏,线条流畅而富有层次感,仿佛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
山间的溪流蜿蜒而下,水波的纹理细腻生动,好似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近景处的树木姿态各异,枝干苍劲有力,树叶的勾勒疏密有致。
整幅画虽已略显陈旧,有些边角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破损,但那种古朴的韵味和精湛的画工依然令人赞叹。
她转头看向林澈,眼中满是惊喜。
林澈心领神会,对老大爷说:“大爷,这画您要是不想要,卖给我们怎么样?”
老大爷皱着眉头说:“都旧成这样了还卖啥嘛,你们要就拿走吧。”
陆妍儿赶忙说:“那可不行,大爷,我们不能白拿您的东西,多少得给您点钱。”
说实话,陆妍儿也不知道该给多少钱合适,可她就是感觉这幅画是好物件。
给多了吧,自己也没那么多的本金,给少了又觉得良心过不去。
思索再三,陆妍儿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递给老大爷。
“哎,你这丫头怎得这般粗心,这是五块不是五毛!”大爷却又
把五块钱递了回来。
这就更让陆妍儿感慨这年代人们的朴实,心中暗下决心,继续收
老物件儿,也一定也给个合适的价格。
两人拿着画离开。
路上,林澈忍不住问:“妍儿,这画你一下子就给了五块钱,万一以后卖不出去咋整?”
“我还真想过这个问题,咱们俩又不是专业的,肯定有些东西没有想象中那么值钱,也许压根卖不出去。”
陆妍儿点头,接着说道:“可就算卖不出去,留给我们的儿孙们,那也是有年头的老物件儿,多有意义啊!”
“留给我们的儿孙们”!
林澈的脑海中轰鸣,心脏像是被重物猛烈地撞击了一下,许久,都在暗自咂摸着这句话的分量。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动听的话语呢?
随着他们走访的人家越来越多,收获也渐渐丰富起来。
然而,他们的举动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村里开始有风言风语,说他们俩不务正业,净弄些没用的东西。
“你听说了吗?老林家的二小子说是处了个城里的对象,其实呀,就是个收破烂的!”
“啊?这怎么可能?那女娃子我看过一回,穿着打扮洋气着呢!”
“没见识!那是驴屎蛋子往自个脸上贴金粉呢!不然怎么骗你是城里人呢?”
“这这,难道真是俺们看走眼了?这要真是个收破烂的,啧啧”
“就是,真没想到村支书一世英明到头来找个这样的亲家!”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不几日就传到了村支书赵福堂的耳朵里,他便很郑重地回家找女婿林大海核实。
赵福堂脸色阴沉地进了门,一见着林大海就问他:“大海啊,外面那些传言到底是咋回事?你弟弟这是在干啥?”
林大海一脸茫然,赶忙回道:“爹,你问林澈还是林清?”
“废话!林清好好读书我问他干啥?我怎么听说,林澈在十里八乡折腾着收破烂?”
“啊?不会吧?我也不太清楚啊,我这就去问问林澈。”
林大海转头就往外走,刚走到院子门口,巧玲从里屋追出来喊他:“大海,你回呃”
林大海回头,看见巧玲扶着门框正在干呕,吓得赶忙又折了回来,不住地用手帮她顺背。
等巧玲缓过来了才开口问她:“咋的啦?吃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巧玲却低下头红着脸,小声说道:“俺,俺有了”
“有啥了?”林大海一脸懵圈,不明所以。
王淑芬听见了,喜滋滋地一巴掌拍在林大海的后脑勺上,大声说道:“混小子,你说有啥了?你要当爹了!”
“啊?我我要当爹了?”林大海兴奋地一把将巧玲抱了起来,在院里子转了一个圈儿。
“快停下,别闪着我闺女!”王淑芬吓得连声喝止。
一家人欢天喜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中,哪还管他林澈在做什么呢。
自入秋以后,这段时日总是秋雨连绵。
老话儿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连着几场雨过后,冬天的脚步似乎正在迫不及待地赶来。
周末的早晨,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陆研儿真想赖在被窝中不起床啊,可是一想到自己和林澈的约定,又精神抖擞地骑上自行车出发了。
和林澈汇合后,二人继续挨家挨户地搜寻。
走了将近一上午了,也没有任何收获,两人都有些失望。
眼看着又到了一户人家的小院,林澈振作精神向主人打听家中有没有老物件愿意出售。
陆研儿一眼看到堂屋内的长条案桌上,一只青花瓷瓶静静地伫立,瓶身圆润,线条优美。
主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陆研儿甜甜地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