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看着这负责解签的老和尚,只觉得高深莫测,周氏只带来一儿一女,他是怎么知道周氏还有一个儿子的?
她默默将此人记在心里,若是以后碰上难处了,定要求他一解。
从玉泉寺与袁家人告别后,秦老爷一整个身心舒畅,说实话,他对袁家人还挺满意,虽然袁三郎本身没什么功名和学识,但是一瞧就是做生意的料。
加上袁家家境尚可,家中子孙出息,虽说兄弟三人,但长子长媳瞧着也是方正厚道的,以后秦宁嫁过去,日子定不会难过。
秦老爷与秦宁舅舅都觉得这亲事说得好,秦宁自己也满意,孙秦氏便出面找媒婆递了话,让袁家准备上门提亲。
袁二爷得了话,高兴地跟什么似的,两年了,总算把袁三郎的大事给敲定了。
方婆子看袁二爷喜得那样儿,没好气地道:“收敛一点,知道的以为你是娶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儿子呢!”
袁二爷才不听呢,只扒拉着往日的人情礼单算着,同时还不忘提醒方婆子。
“孩子他娘,咱得找媒人打听一下,他潜川那边的婚俗是啥样啊!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还用你提醒我?我看你明儿还是回去一趟,和大堂兄还有我兄弟说一声,办这事,多请几位长辈显得郑重些,到时候咱请他们走一趟。”
“啊,对,你说得对,我明儿一大早就回去,你在县里找人算个吉日,把礼品备一备,到时间了,咱就去提亲。”
袁家一家都喜气盈盈的,孙秦氏那边则不舍地将秦宁送到码头,叮嘱道:“回去以后收着点脾气,别见到你后娘就拉个小脸,和和气气的,以后在家住的日子也不多了,你爹为了你的事儿也是颇多费心,你也心疼心疼他。”
秦宁点着头,应道:“姑姑,我省得的。”
再多的话孙秦氏也不多言,只催她赶紧上船,“成了,等你以后嫁来南溪,有的是时间说话,快上船吧。”
秦宁害羞地红了脸,低着头道:“姑姑,我走了。”
没过几日,方婆子等人就登了秦家大门,既是双方看好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推三阻四的,双方在媒婆的安排下,互换了八字。
方婆子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来到玉泉寺,她来给袁三郎两人合八字。
老和尚拿起两人的八字,说了一堆辰酉合、巳酉丑旺、卯申合、亥卯未组合之类的词,方婆子一句话也没听懂,只听老和尚最后说了一句天作之合后,喜得老脸如绽开的花。
又想起眼前这人的高深之处,问道:“大师,我家还有个小孙女,您能否帮我算算她的姻缘在哪?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袁未若是知道她奶给她算姻缘,定要狠狠拒绝,她才多大?就要想着她嫁人的事儿?
可惜她一点也不知道。
在方婆子的眼中,女孩子就是再能干,也不如嫁个好人家!
更何况是自己偏疼的孙女,她一心希望袁未以后能嫁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呢!
方婆子将袁未的生辰八字报上,没有一会便见那老和尚皱了眉,他心想这是已死之人的八字才是!
他斟酌着问道:“你这孙女前年冬天有没有生过大病?”
方婆子一看这师傅连这都算到了,不由得眼神又恭敬了几分。
“这孩子前年冬天的时候,差点掉进水里病死了,养了好些日子才好起来。”
老和尚拧着眉将袁未的八字又细细推演了一遍,老神在在地道:“倒是有几分机缘。”
方婆子见这大师的神情不对,默默坐直了身子,生怕他算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
半晌,老和尚才松开眉头,又恢复成之前和善的模样,道:“你这孙女的八字乃绝处逢生格,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命格绝处逢生,尤为贵气,姻缘自是好中又好,她这辈子完全不用你们替她操心,自己就能做出一番成就,只是有一点,这八字莫要让旁人再算,若碰上那道行低微之人算不出来定是胡言乱语一番,这且是一项,若让有心之人知晓后,借缘或是借运,对命主便是大祸害,损身失运都是轻的。”
损身失运还是轻?再重那不就一命呜呼了?
方婆子被这一番话说的又惊又怕,双手攥在一起抖了好几下,全然不见之前合儿子八字时的欣喜。
老和尚见自己将人吓得不轻,忙道:“无碍,无碍,守口如瓶便好。”
方婆子心绪不宁地拿出一角银子,口里念着:“多谢大师指点,多谢大师指点。”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玉泉寺,连身后老和尚喊着要给她找钱也没回头。
回到家后,方婆子就将这事告诉了袁大郎夫妇。
袁大郎听完摸着脑袋看了烤炉房半天,实在是想不出如今这个嫌热衣袖裤脚卷起一大截的姑娘以后会有什么贵气,道:“娘,我们知道了,妞妞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不瞎打岔就是。至于八字,更不会乱算,自己闺女只有想她好的,哪有想她坏的。”
一旁的周氏也直点头。
袁家在张罗袁三郎的大事中迎来了袁旭的秀才考试。
院试与县试府试,有同有不同。
同的地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