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祁没想到,康健帝对唐朝朝的评价如此之高。
鼻青脸肿的脸上,顿时换成一抹肃然。
“陛下,您肯定是被她骗了。
臣虽远在封地,可也听说过此女在京城的所作所为。
一言不合之下,不仅敢打朝中闺女,就连四公主,她也未手软。
如此秉性,何来温婉持重。
臣认为,此女根本没将皇室放在眼中才对。”
慕容云祁说的愤慨,却没想到康健帝的脸,突然阴沉下来。
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悠悠然响起。
“云祁侯这是在说,朕有眼无珠?不分是非?”
慕容云祁闻言,先是一惊,后又匍匐在地。
连忙辩解道。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臣只是担心您被小人蒙骗。”
康健帝耷拉着眼帘,冷眼看着对方。
“你担心朕受人蒙骗,那你有没有蒙骗过朕呢?”
慕容云祁知道,康健帝指的是西宁一事。
以往这些事情,没有闹到明面上,大家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既然搬到面前,还被康健帝知晓。
慕容云祁自然是要认的。
来之前,宗老们也说过,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老老实实认错。
毕竟康健帝是皇帝,这点脸面若是不给,那就真是要撕破脸。
慕容云祁想到此,暗自咬了咬牙道。
“陛下,西宁一事,是臣疏忽,才让手底下的人做了错事。
臣已经将人带来京城,全凭陛下处置。”
康健帝听完他的话,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与此同时,四全公公走了进来。
他躬身道。
“陛下,朝安公主求见。”
唐朝朝走了一半,又折返了回来。
西宁城百姓一事,她怎么想,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些宗室。
虽然无法杀绝,但临王说过,康健帝之所以这么做,便是有了开战的打算。
想要让宗室大出血,填补国库。
那康健帝这次,必是要用雷霆手段。
否则雷声大雨点小,宗室必然不会就此妥协。
唐朝朝之所以屡次受临王恩惠,都是因为她对康健帝不够了解。
因此,这回她想亲眼瞧瞧,康健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帝王。
面对宗室,是否真如临王所言,也会毫不手软。
唐朝朝走进御书房时,正好对上慕容云祁那怨毒的眼神。
没有理会对方,拱手给康健帝行了一礼。
康健帝收敛了方才情绪,问道。
“朝安来此,是有何事?”
唐朝朝看向慕容云祁,毫不客气道。
“回禀父皇,女儿方才出宫,正好遇到这位侯爷。
他对女儿喊打喊杀,还请父皇为女儿做主。”
原来是告状的,康健帝也看向慕容云祁道。
“云祁侯,对朕的女儿都敢喊打喊杀,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慕容云祁也没想到,唐朝朝去而复返来告状。
他连忙解释道。
“陛下,臣之前并不知道,朝安公主身份,
是她先打了臣的儿子,臣也是气不过,才说出浑话。”
慕容云祁听说过唐朝朝,但之前只以为是一介女流,根本未放在心中。
要不是西宁城一事,怕是听都没听说对方。
唐朝朝讥讽道。
“那安云祁侯的意思,若本公主不是公主。
就可任由你儿子挡住去路,出言羞辱?”
慕容云祁被激,气愤道。
“朝安公主,你既已经打过臣父子二人,何必还要在此咄咄逼人?”
唐朝朝则拱手,看向康健帝道。
“父皇,西宁百姓尸横遍野,那画面女儿每每想起,就同身临地狱一般,根本无法忘却。
女儿离开西宁时,也曾答应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塔塔尔戴是女儿所抓,他也承认,西宁城一事,均是宗室在后面搞鬼。
还请父皇,还西宁百姓一个公道!”
无论康健帝怎么想,唐朝朝都准备推他一把。
慕容云祁见一个外姓人,也敢搅和他们慕容皇室的事情,顿时有些气愤道。
“朝安公主,你虽被封为公主,可终究不是我们慕容姓氏。
此事也不是你能置喙的。”
唐朝朝刀子一般的目光,扫向慕容云祁。
“侯爷倒是姓慕容,可却将百姓的命视若草芥。
陛下也姓慕容,却心系百姓。
你们如此做派,可有想过,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而不是慕容氏的天下!
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临驾于皇权之上了吗?”
慕容云祁听的一脸惨白,他怒吼道。
“黄口小儿,莫要在此挑拨宗室与陛下的关系!”
唐朝朝有这个觉悟,康健帝听的十分受用。
若唐朝朝真是他的孩子,又是个儿子,那该多好。
康健帝众多儿子中,最宠爱的便是太子。
可太子的所言所行,均让其失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