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终于醒了!”
沈青站在紫月寒面前,看着他睁开了眼睛,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沈青本在研磨药草,看紫月寒在石桌旁打坐,心里窃喜他没跟着自己问这问那。
但是眼见夜幕深重,紫月寒还端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她过来轻轻推了推他,他竟没有丝毫反应。沈青慌了,连忙去找来了郎之涣。
郎之涣看了看紫月寒的面色,见他周遭灵气缭绕,充沛盈满,并无什么不妥。
“他在入定,除非自己醒来,外力只会让他内力紊乱,容易走岔了真气,等等吧!”
这下,沈青再无心其他,坐在旁边等着他醒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紫月寒的脸上时而舒展,时而蹙眉,时而紧张,时而悲伤,她的心跟着他的表情忐忑不安。
沈青不能洞悉他在幻境中看见的一切,生怕他遇见什么景象再难醒来,便紧盯了他的表情自己猜测,不停的自言自语安慰他。
更深露重,她拿了薄褥给他裹上,在石桌上备着温热的茶水,在灶里温着白粥。她几次在一旁撑着头睡了过去,始终没敢放松了精神。
终于,沈青感觉到紫月寒的手好像动了一下,随即竟看见他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沈青不知道他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只觉得他很无助,像此前失明时那般。
沈青心里很疼,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替他擦掉,顺着自己的心意,轻念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便睁开了眼!
沈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再看到他举世风华的双眼,里面呈现的光彩不一样了。仿佛没了肃萧多了些悲悯,没了愁绪多了点欢喜,少了些冷寂多了些平凡的烟火气。
紫月寒看着沈青着急的蹙着眉,甚至抓住了自己的袖子。他身上披着薄褥,旁边是一盏温热的茶和一笼安神助宁的檀香,他的心里暖意涌过,遍及全身。
他蓦的想起幻境里那个赤身裸体的璧人,不由得一阵心动眼热。
他徘徊在心口的话只以为要郑重再郑重,而反复磋磨日久,眼下犹如开闸放水,把他眼里的克制和冷静都冲刷而尽。
沈青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眼里的情绪有些浓烈,灼灼似火,似是吞噬和占有。她按下心里的跳动,轻轻咽了一下。
紫月寒的眼神一垂,一双凤目一遍遍的描摹着她的唇。随即,他伸手往她的脖子处一勾,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还没惊呼出声的时候亲了上去!
温热的气息纠缠,紫月寒用嘴青涩而又渴求的描摹着她柔软而嫣红的唇。
沈青慌乱如小鹿,本能的想抗拒,只是怎么可能拗过他的力气。
两唇相触,她闻着他身上的幽香,体味着这种亲密的味道,脑子里很快变成一片浆糊。
紫月寒克制太久,在她的唇齿点肆意索求,沈青被亲的近乎窒息,揪着他的衣服,浑身发软,快要瘫在他的怀里。
直到紫月寒冷静下来,离了她的唇,微微喘着粗气,抵上了她的额头。可他周身的气能却变得越来越清晰,气海里的潮涌潮退,仿佛他的情越浓,灵力就越浓厚。
沈青气息不匀,周身颤抖,脸上红到发烫,极力的想挣脱出来。
紫月寒没有松手,似是意犹未尽,最终抚了抚她红肿的唇,说道,
“青儿,我破镜了。”
还无力思考的沈青终于回了神,抬起了头,几乎是鼻尖碰着了鼻尖。她瞪着晶亮的眼睛,重复道,“破镜?破什么境?”
紫月寒轻笑的磕了她的额头一下,“自然是,化境。”
沈青眼睛睁的更大了,“化……化境?”
紫月寒肯定的点了点头。
沈青虽是修行废材,可是如何不知化境意味着什么,近百年内,这是第一人!
她用眼睛反复的看着紫月寒,随即泪眼朦胧,山底到山峰,便是只有他才有如此的天赋。她不停的翕动嘴唇,“化境,真好……好……”
这一天一夜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为之悲为之喜,心里曾经的踟蹰,什么拖累成全,都比不上此时他在自己面前,喊自己一声来得踏实。
他们离得如此近,紫月寒捧起沈青的手握进手心,此时对他来讲,最有意义的不是化境,而是即将表明的心迹。
“青儿,我在幻境里,见到了此生对我最重要的人。以前太过闭塞,真心封存,我不懂情,不懂爱。直到你一步步靠近,让我懂了笑,懂了甜,懂了苦,懂了酸,懂了怒……填补了我内心最空白的那一块……我患得患失,忧思忧虑……却甘之如饴……”
紫月寒的眼睛微微湿润,“流年匆逝,我心悦于你,非日夜颠倒不能改,非山崩海涸不能改,非身死魂销不能改。卿之所向所安,吾之所牵所挂。只愿今生,不负天下,不负青。”
紫月寒说的很慢,但字字珠玑。说的很涩,但句句清晰。
他话里的些许哽咽已经出卖了他的镇定,沈青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觉得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情话,好听到五官都微微发热,周身轻轻颤抖。
她还被他紧紧的箍在怀里,她伸出手,指尖轻触,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