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不是精神病院么?”叶世明看着眼前的建筑,再看了下导航,怀疑自己走错路了。
司燃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可不就是精神病院麽。拿出手机正想给郝国宏打个电话,车窗却被人敲了下。
窗外正是乔装打扮的郝国宏。打开车锁,对方直接窜上车,扔给司燃一个袋子,“赶紧换上。”
司燃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顶假发,一片假胡子。
“你长得太招摇了,得乔装一下,别到时候戏还没拍上,就传出你疑似精神病的新闻了。”
“对啊老大,您还是戴上吧,这样也不怕被人认出。”此时此刻,叶世明算是服了郝国宏了,连来精神病院上课都能想得出。
司燃没有犹豫,利落地装扮上。
容颜绝色的妖孽男子瞬间化身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路人甲。
郝国宏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你在这等着,我们两个进去就行了。”话是对着叶世明说的,但不等他回答,郝国宏就已经推着司燃下车了。
“我带你去见的,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邓伯。他是个戏痴,后来妻子意外去世后,脑子就时好时坏了。”
一路上,郝国宏简单地向司燃交待了下情况。
“但唯独对演戏是始终如一地痴迷,时不时就要演上一出,医生护士没法配合,他就一人分饰几角。”
“所以,我要配合他?”
“没错,是男是女,是生是死,都配合他!”
因为事先打好了招呼,所以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
郝国宏轻轻推门进去,司燃紧随其后。
床边站着个穿着病服的老者,头发已几近花白。听到开门的动静,以为是护士,头也不回地说到:“把药放着,我晚点再吃!”
半晌没听到关门的声音,邓伯终于转过身来,看着郝国宏满脸困惑,“你是谁?”
“得,上回来还能认出我呢!”郝国宏转头对着司燃无奈地笑了下,而后回答老者,“我是场务,轮到您上场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邓伯双眼迸发出光芒,随后郝国宏喊了声“Action”便退到了角落,这一退,刚好将一直站在其身后的司燃完全暴露出来了!
“儿子,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邓伯瞬间泪湿了眼眶,颤抖着抬起右手,朝司燃招了招手。
司燃没想到,真的有人能瞬间转换成另一个角色,心下佩服之际,也调整好心态,充当儿子的角色。
他刚向前走了两步,就被邓伯抱住了,“儿子啊,你走了十年,我就找了你十年啊。”没有撕心裂肺,只有沙哑的哽咽。
司燃感受到抱住自己的人在浑身颤抖,双手却在紧紧地扣住自己的身体。
“爸,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话语间满是愧疚。
“来,跟我过来,给你妈磕个头。”邓伯松开司燃,将他拉到床头柜前,指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说到:“你妈是在你离家出走的第二年去世的。”
司燃瞬间红了眼眶,惭愧与悔恨在此刻填满了心扉。没有丝毫犹豫,双腿一曲,重重地跪倒在地,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妈,我错了……”一时之间,房内只听到悲伤痛哭的声音。
“起来吧,你妈她不怪你。她总说不该管你管得太宽,逼得你总想从我们身边逃跑。这下好了,她再也管不到你咯!”
司燃背对着邓伯,并不知道邓伯在做什么,只听到声音逐渐变得不对劲,想转过头去,却猛地被摁住,额头直接磕到桌子上。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女儿在哪?”不再是沙哑的嗓音,而是阴冷中透着残忍,邓伯此时眼神歹毒,盯着司燃的后脑勺,如同盯着个死人。
“求求你,把我女儿放了。”带着哭腔的卑微求饶,成功取悦了对方。
一把推开司燃,邓伯找了张椅子坐下,“爬过来。”
司燃低着头,乖乖照做。
“抬头。”
抬起头,双眸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愧疚与后悔。只剩下害怕与无措。
“当叛徒的感觉好吗?”邓伯伸手拍了拍司燃的脸,“就凭你一个瘸子,还想出卖老子,我看你也是活腻了。
就是不知道你那乖巧的女儿是不是也活腻了?”
“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女儿吧,要杀要剐,您冲我来!”司燃拼命求饶,除了女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看到我手上这把枪了吗?”邓伯伸出手指比划了下,“我数到五,你如果能从这个门出去,我就放了你和你女儿。
五声以后,如果你出不去,那这子弹就送给你们了。”
“一。”
催命般的计时声响起,司燃踉跄起身。
“二。”
心急如焚,奋力向前迈着步子,右腿偏瘫,身体不自觉地往左侧倾斜。
“三。”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却像走过了万里。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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