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点了点头,说道:“不要搞出太大动静,我们的目的是药材,拿到后就放人家回去,记住得给银子!”吴公子有些不明白,自己父亲怎么这么胆小。在这离县,父亲是地方父母官,最大的官!结果离县人人都知道孙都头,没人害怕他这个县太爷家的公子,不然,那个药店的糟老头敢不给他药材?!吴公子的脑子当然不明白自己父亲的用意,不过不妨碍他贪财,十两银子肯定是要落入自己腰包的。
吴家父子正打着别人家药材的主意,孙都头已经上门来打他家药材的主意了。父子俩刚准备继续舞,继续喝,就听下人来禀报:“老爷,孙县尉在外面求见。”说完,下人就递上了拜帖。吴县令有点意外,这个孙二楞没事是不会来找他的,于是奇怪的问道:“他可说了有什么事?”下人回道:“没说什么事,只是说有急事要面见老爷。”吴县令想了一会,对儿子说道:“你去办事吧,我看看这孙二楞有什么急事,非要见我。”吴公子点了点头离开。
孙都头在门口等了一会,有些等不及了,刚想再敲门,门就开了:“大人,老爷有请。”孙都头跟着下人,来到了吴县令家的后院,看见椅子上那个大胖子,眼里就流露出了厌恶,不过很快就收起来了。待到吴县令跟前,孙都头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吴县令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孙都头面前,然后虚空一扶笑道:“孙县尉何必这么客气,你我同僚多礼了啊。”孙都头也不客气,直接就起身了,他知道这胖子是个笑面虎,而且比谁都贪。自己要不是逢年过节都给他送礼,早就被他弹劾了。吴县令知道这个孙二楞前阵子吃了亏,被人削了面子,暗道:“难道是找自己出头的?”他也清楚这个孙二楞对自己没啥好心思,不点破,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后,问道:“孙县尉请坐,有什么急事,非要面见本官?”
两人面和心不和,孙都头来时已经准备好大出血,也不愿意多废话,这事不赶紧解决,他的心老是吊着。所以,开门见山道:“听说大人前阵子得了一棵有年份的药材?”吴县令警惕心大起,不过脸上却没什么变化,淡淡说道:“孙县尉这是哪里听的谣言?本官又不是开药店的,拿那些药材做甚?”孙都头是个武人,说话不像这些文官,七拐八弯的,直接道:“这两年,大人偷偷收集一些药材的事,本官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多事。今天既然找来了,自然是能确认的事,大人何必否认,而且我愿意高价购买!”吴县令暗道:“这个孙二楞,原来早就知道!既然如此,肯定也知道我寻药材的原因,更知道是不可能轻易卖他的。”孙都头见吴县令不说话,接着说道:“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吴县令这下更吃惊了,一千两银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县城,可不是小数目!
吴县令还是没说话,正考虑这个孙二楞到底怎么了,居然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银钱买那株药材。孙都头可没那个耐心,见吴县令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吴县令贪得无厌,随即冷笑道:“吴大人,一千两银子已经是孙某的极限。孙某虽然只是个县尉,但是手底下却是还有一千多号兄弟要养,更多的话,孙某已是拿不出来了。”这句话的威胁意味已经是赤裸裸了,吴县令心中恼怒:“粗鄙的武夫!”面上却是笑着说道:“孙县尉误会了,不是本官不愿意出让这株药材。只是樊城的陆仙长也需要那株药材,本官已经答应了,怎么能食言而肥呢?”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这话一出,孙都头就知道,吴县令是拿那位仙长压自己!那位陆仙长他自然也有耳闻,是樊城陆知府府里供奉的仙人,听说和陆知府还有点沾亲带故。不过孙都头现在火烧眉毛了,管不了那么多,那边的陆仙长他可不认识,但眼前就有位祖宗要伺候好!
孙都头见吴县令还是不松口,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磨没了“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孙某就明说了,这药材是孙某救命用的!吴县令如果能成全,全当孙某欠大人一个人情,不然...”吴县令也不是好惹的,慢慢的站了起来:“本官已经说过,这药材已经被仙长看上了,恕难从命!”说完后又慢慢坐下,端起了茶碗,孙都头冷哼一声,出了县衙。
潘乘风并不知道,离县两位实权人物因为自己,闹得不欢而散。他正考虑要怎么样趁黑把鼎运出去。潘乘风站在大鼎边,伸手摸了摸鼎身,感觉四周无人,单手就把大鼎举了起来,掂量了一下:“大概四千斤,我扛着跳上城墙没问题。”潘乘风观察过县城的城墙,不到四米的高度,他跳上去没什么问题。就是怕动静引起守城士卒的注意:“看来要出去看看,找一段人少的城墙过去。”看了看天色,大概是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四点,暗道:“现在去踩踩点,半夜就可以走,肚子已经饿了,哎~”
离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不过人口却有十几万,朝廷对地方的人口是有标准的。一个县,人口如果低于十万,那最高的行政长官就是重罪!整个大周国有一万多个县,人口几十亿!潘乘风想不明白,这么落后的生产力,是怎么养活这么多人的?虽然土地不缺,但不是年年都是丰收年啊,反而年景差的多,所以粮食特别的贵。看看潘家村就知道,村民们一年都不一定能喝上一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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