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磕磕绊绊的说完之后，黎雾就低下了头。
在他面前，她总是会不自觉的低头。
周京淮听完，温贵雅致的眉宇间神色如常，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问道，“对于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黎雾心底瞬间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情绪。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也变得更轻，更低了，“想多赚一点钱，然后继续读。”
实际上，除了最开始颠沛流离的那段时间，她连吃饭日常生活都成问题之外。后来手头稍稍宽裕了，她就会去网站上下载购买相应的资料和网课，也会买一些对应教材的教辅自己回来做。
她怕长时间不接触，相关的知识会脱节，会忘，所以每晚都会做题练习。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明年，最迟后年去考一次。
只不过，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能一直朝前走，挺好的。”
周京淮最后道。
对于她的过去，他只字不提。只说她能一直朝前走，挺好的。
后面周京淮让黎雾去洗漱的时候，黎雾什么也没问就乖乖的去了。
她总是很听他的话。
黎雾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
周京淮在其他房间洗过，身着睡袍，纯黑色，腰间随意系上。他在处理了两份邮件后，发现黎雾还没出来。
又等了片刻后，还是毫无动静，正准备放下笔电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走道处。
半边身体几乎都隐在暗色中。
女孩小心望向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是某种温软干净的小动物，还带着一点点怯弱。
“过来。”
周京淮开口。
低沉平缓的声音似乎也染了夜色的慵懒，有种闲适的漫不经心。
格外的动听。
黎雾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站在那里停了停，才朝周京淮走了过去。
她进去洗澡的时候没有换洗的衣服，小声说出自己的尴尬后，周京淮给她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
很大。
但也只能堪堪遮住。
衬衫衣角下露出的一双长腿，细白又直，宛如莹白的雪玉。
黎雾的肤色是很漂亮的冷白色，天生的，此时看起来竟然比她穿的那件白衬衫还要白上几分。
“怎么不吹干头发？”
周京淮看着她湿漉漉披在肩头的长发，嗓音温淡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吹风在哪……”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黎雾说话的声调还带着一点点的颤音。但又很轻灵，像是被月光下的山泉水浸过一遍，清软干净。
闻言。
周京淮放下手里的笔电，起身去了卧室。再回来时，他手里已经拿了一个吹风。
黎雾伸手要接过时，周京淮只是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没有开最大档。柔和舒服的风吹过头皮，黎雾的心也像是跟着涌进一股暖流，随后渐渐漫延至四肢百骸。
周京淮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黎雾感受到他的不熟练，只不过他全程都将动作放得很轻缓。
等到黎雾的头发差不多吹干之后，周京淮关了吹风，放在一边。他转身看向黎雾的时候，却看到她眼睛微红。
“……”
周京淮话音微顿，“刚刚弄疼你了？”
“不是，不是……”
黎雾忙不迭的摇头否认，“应该是刚刚在浴室被水汽醺到了。”
闻言，周京淮没有拆穿她这显而易见的谎话，只是道，“如果有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话音落。
黎雾的眼睛似乎又更红了些，她手下无意识的攥住了衣角。
静了好几秒后。
黎雾才抬头看向周京淮，白净的小脸脆生生的，眼底的红色还未完全消散。
她却眉眼弯弯的笑了笑，看起来有几分乖顺的温软。
她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吹头发。”
周京淮看着她，有那么几秒没说话。
但最后，周京淮也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有些深谙，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您呢？”
黎雾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说完之后，她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还有点别样的含义，手下又无意识的攥紧了衣角。
原本雪白的衬衫就堪堪只能遮住腿*，被她这么紧张手下无意识的轻轻一攥，便又更短了。
大片雪白细腻的肤色，越发晃眼。
但偏偏。
她一双透亮的眼睛，还定定的望着周京淮。
“……”
她的脸蛋看起来都还有些青涩稚嫩，其实也就一小女孩。
周京淮心底一时哑然。
静了静，他也只是道，“我也休息。”
……
黎雾住的客卧。
那晚的心情其实很难形容。那是黎雾睡过的最大最奢华的房间，床也是最舒适最轻软的，但黎雾还是一整晚都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
正坐在沙发上看财报的周京淮，听到动静看过去，随后目光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