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安听着他躺下的声音,又褪下衣衫,在后肩敷上药粉,迅速缠上纱布。
连忙穿好里衣,外衫,系好裙带,她穿衣裳从来没有这样麻利过。
本是隔着屏风,她的脸颊就像敷上许多胭脂,手指抚着脸,想要凉一凉。
她起身之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冲着案牍撒气踢了一脚,怎什么都和她作对。
她安坐在案牍前,翻阅着那些蒙语书,有不会读的,便隔着屏风问他。
...
夜半子时,穆锦安迷瞪着双眸,睫毛时不时拂过眼睑,她托腮盯着那些字符,偶尔额头碰到案牍。
“砰”的一声,立马清醒。
朔风月在屏风后注视着她的身影,听见她早已困乏不已,却强撑着身子,少年温柔清爽的声音传来:
“公主殿下,您就寝吗”
穆锦安看着早已打好的地铺,铺着厚厚的褥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有屏风,但她总觉不自在,她想就这样在案牍前坐定一夜,淡定道:
“本公主今日精力充沛,你先睡吧”
朔风月不冷不热的说了一个字:“嗯”
穆锦安趴在案牍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半眯着眼睛,鼻喉仿佛飘入何物,她口中呓语一句:
“迷烟”
听着她没了动静,朔风月戴着面具,起身下了卧榻,一瘸一拐缓缓走近她,看着地上带血的衣裳。
炉火滚烫,火焰旺盛,映在少女瓷白手指。
他拿走她手中的书,放在一边,一只手轻搂着她的后背,手臂似不用一分力气,将她打横抱起。
少女依偎在他的怀中,像一只安静的小猫,他忍着腿伤疼痛,轻咬着嘴唇,越过屏风。
轻轻将她放在卧榻,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她的裙带,褪下她的外衫,少女肌肤雪白,红扑扑的小脸惹人怜爱。
他站起身来,拖着受伤的腿,一条腿用力,端来一盆热水,沾湿细布,脱下她的鞋靴,鞋袜。
他温柔的握住她的脚踝,骨节分明的手指,烛火下隐约瞥见青色经脉,用温热的细布在她玉足擦了几遍。
又将水盆端走,洗了两次手,来到她身边,一只膝盖弯曲,上了卧榻。
他拿出那装着膏药的白玉药瓶,指尖轻捻膏药,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少女的脸颊。
轻抹匀膏药,等着膏药渗入肌肤,手指勾出一小块膏药,敷上第二次。
少女昏沉沉的睡梦中似是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
她纤细冰凉的手指握住少年为她涂抹膏药的手指,又拂过他的手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唇角甜甜的笑意:
“好暖和...怀瑾..别离开我的梦...好吗”
朔风月被她握紧左手,只得换右手,为她多敷了几次药。
他温热的手掌触上她的腹部,少女素白里衣的裙带被他轻轻拽开。
红色的肚兜,衬的她白皙的皮肤似是染上一层红晕,粉嫩娇软,他微移开目光。
他指尖一点一点触摸,脖颈凸起的喉结微颤,摸着她藏在肚兜的那块令牌。
少女的身子柔软温热,肌肤一股淡淡的芍药花香气,似是在牵动着他的心绪。
他从她的肚兜摸出令牌,看着那块金丝楠木做成的令牌,上面刻着两个字:
“弑炎”
穆锦安微翻身,腿搭在他的身子,他扯了扯被子,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臂,掖住被角。
她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眉心舒展,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怀瑾..”
朔风月微拂袖,隔着屏风,屏风后的十几烛火瞬间熄灭,黑夜中,只能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眼眸,他攥紧令牌,下了卧榻。
....
清晨一抹阳光照进王帐,偶有冷风吹进来,穆锦安迷迷糊糊包裹着被子,想要再做一个美梦。
莓萝进了王帐,看着地上的褥子,已不见朔风月的身影。
她来到屏风后,轻声细语道:“娘子,娘子...快起身了...该用早膳了”
穆锦安绷直脚丫子,瘪着嘴角,缓缓睁眼,心中隐隐不安,昨夜不是说要安坐案牍前一夜吗,怎在卧榻上。
她挑起被子,目光向下移去。
松下一口气,穿着里衣,无事。
她手撑着卧榻,本想侧卧的姿势睡着,这样压着后肩一夜,伤口愈发疼痛。
她自小睡觉就不安分,爱滚来滚去,一会儿,手臂在外,一会儿,脚丫子在外。
穿上衣衫后,她洗了把脸,莓萝瞅着她脸颊上的风疹块淡了许多,开心道:
“娘子,等您脸上的红疹消散,我们去范阳逛逛”
穆锦安点点头,正有此意,她瞅了一眼饭菜,现下都是粗茶淡饭,不知朔风月是否用过早膳。
她摸着腹部,刚好有点饿,浅浅笑道:
“莓萝,去叫朔风月,番薯一起用膳”
莓萝点点头:“是,娘子”
穆锦安摸着腹部柔软,缓缓垂眸向下移去,掌心又用力在腹部和身上摸索着,她眉毛微向下,掀了掀眼皮,眼中的清泉瞬间变成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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