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感知和正常人一样的情绪。”裴闻炀不愿说的太多,声音冷静中带着急切,“不要再威胁我。”
“我不想星楠因为看见我而不高兴。”
“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身边,不想他难过。”
他迟钝的喜欢星楠,也迟钝的伤害他。
五年前,除了那和星楠在一起的那16天,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
但他不相信星楠说的任何话,是他自以为是的质疑,是他将肉眼可见的杀戮当做事实。
是他毫不犹豫地当着星楠的面丢掉针剂,看着他闯过一个又一个的控制室。
星楠说我是你妻的时候,他在否决,回答荒谬。
裴闻炀不愿回忆。
他将一切和星楠的相知相识看的平常,将星楠看的和所有人一样,不曾分半点特殊给他。
裴闻炀无法为自己开脱半个字。
他不配。
他不配告诉星楠自己的任何苦衷,那不是苦衷,就是他刺向星楠的一把把利刃。
白羽溪侧了侧目光,面色变得严肃,“怎么受的伤?”
“出海,17年前,黑水湾附近。”裴闻炀看出白羽溪不罢休的性子,全部回答完。
白羽溪看向裴闻炀心脏位置,“现在为什么可以像正常人有情绪了?”
“控制心率的手环在五年前爆裂之后,没有再戴过。”
白羽溪在脑海中将一切飞快串联起来,还真是没有破绽,“分手后那段时间因为带着手环,即使有16天以外的所有记忆,也不会有情绪起伏,分不清喜怒哀乐,更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是这样吗?”
裴闻炀没否认,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换个话题好吗。”
“就聊这个。”
“和星楠在一起的时候,那16天,戴着控制手环吗?”白羽溪继续追问。
“没有。”裴闻炀回答。
“之后为什么又戴上了?”
“生命威胁。”
裴闻炀到现在依旧记得陆淮年闯进办公室骂他不要命的那一天。
可他那天丢掉的东西更多,回到家只剩下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棒棒糖。
白羽溪沉默了半晌。
“倒是能博同情。”白羽溪听完更感慨命运的捉弄,“你这性格还真是惊雷炸不出一句话,觉得自己不配被原谅,觉得这样的解释是博同情,等星楠自己发现,你这辈子应该没老婆。”
“爱他三分,应该告诉他十分,等他能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你才有靠近的机会,懂吗?”
“追人都不会追。”白羽溪嫌弃道。
裴闻炀直言,“这不一样。”
是他负星楠,是他没有做到,是他言而无信,他敢用什么手段,裴闻炀只期望星楠能好好和他说一句话。
白羽溪化身导师,不耐烦地啧了啧,“你想办法让对方自己追你啊,时不时给个甜头,人不就屁颠屁颠跟着你屁股后面了?”
裴闻炀听的两眼一黑。
他按这意思去勾引星楠,星楠非先打死他不可,别再给他来一刀。
“这个办法适合你,不适合我。”
裴闻炀瞥了白羽溪一眼,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温北英和白羽溪的事,白羽溪应当不比他好受,“你说的我不会,你可以自己试试。”
“废物,我肯定比你快,3天拿下。”
裴闻炀一本正经地思索给出结论,“温北英叫你前妻,三天应该不行。”
白羽溪被呛回来了,那白少爷哪能忍,怒道,“那也比你快!见面就被捅!我起码不会被捅!”
“……”裴闻炀走开了。
白羽溪还不忘强调,“破防哥,我就是比你强。”
星楠再次出来白羽溪在阳台抽烟。
他走过去就拿走了白羽溪的香烟,“不能抽,说了多少次了。”
白羽溪吐出烟圈笑着。
他瞥向星楠手腕的纱布。
“打针那么疼,为什么不利用利用裴闻炀?”白羽溪靠着围栏,“我要是你,我才不要让自己疼,他是你的命定之番,只要你和他睡,就不用针剂维持人腿。”
“利用完了就丢掉,这也算报复。”白羽溪一本正经说着自己的认知,“仗着他爱你,他抛弃你一次,你就抛弃他十次。”
星楠眯着眼思索,“你玩那么开吗?”
“和前夫睡,不如找个新鲜的。”星楠满口洒脱的话。
白羽溪:“找谁?”
星楠抬眼看向屋内的浮鹰,不避讳地抬手指了指,“就那样的,挺不错的。”
白羽溪:“……”
裴闻炀:“……”
落地窗没关,屋内的裴闻炀将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又气又恼。
可细想来他根本没有资格生气,就更气了。
随便指个男人就说不错,随意的保镖都可以,就是不愿意见他一面。
裴闻炀站的笔直,一言不发,内心又酸又痛。
星楠进屋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之后,裴闻炀气又散了,给星楠接了一杯水,伺候的极致。
星楠接过水,好奇地偏过头直直抬眸,“您以前是干家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