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脚步声慢慢走近，他才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红莲在外等了许久，看到清音出来，拿着披风迎上去，“公主，您可出来了。”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这温泉水泡了虽对身体有益。
但是不宜久泡。
她是真怕公主晕在里面。
清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是泡的有些久了，回房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突然红莲不经意间提了一句，“刚刚小侯爷也进去泡了，这会也挺久的了。”
清音脚步一顿，眼神闪了闪，“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公主进去没多久，小侯爷便进去了。”红莲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担心道:“小侯爷这会还没出来，不会是晕在里面了……”吧？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清音便扭头又朝温泉房走去。
当看到自己洗浴的那个地方，墙边处用黑色的朱笔刻了一个男字。
她就想找个缝钻进去。
而红莲因为大字不识，那是完全没察觉到清音的窘迫。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温泉房，试探地喊了一声，“小……”
“别叫了，他应该走了。”清音摆了摆手，回去的路上，脚步明显加快了些。
红莲也奇怪，自己刚刚一直守在外面，怎么没见人出去。
李煜回房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这一晚，他的梦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女人媚眼如丝，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然后对他轻轻勾了下手指。
……
……
等他醒过来，还有些恍惚，那梦中的画面太过真实，手中好似还残留一些滑腻，那是抚摸过她肌肤留下的。
等完全清醒过来，摸到身上有些湿润，眉头死死打了一个结。
天刚晓。
李煜便提着剑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直到隔壁院子传来女子的笑声，李煜才放下手中的剑。
看着墙头的已经开的泛滥的花，他终是没忍住，一跃便到了墙头。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清音吓了一大跳，待看到来人是谁之后，她用眼睛瞪他，“小侯爷这是有门不走，学会爬墙了。”
李煜跳下来，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食，他道:“公主不介意微臣一起吃点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自顾地坐了下去。
那意思哪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清音两道细眉轻蹙，朝红莲道:“去给小侯爷拿一套碗来。”
早上的庭院，幽静极了。
墙头上垂下来的花枝。
清晨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李煜喝了一口粥之后抬头看向清音。
女子被柔光包围，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清音那碗粥吃了多久，他便定定看了多久。
等李煜走后，红莲忍不住道:“公主，你又得罪小侯爷了？”
刚刚她可是瞧见了，这小侯爷看公主的眼神可渗人了。
就像，
对，就像她那天饿了一天看到一只烤鸡腿的样子。
那时候公主还打趣她说是，饿什么狼扑什么。
具体哪几个字她不记得了。
但是，她刚刚看小侯爷的眼神，就觉得跟公主说的那个词一样一样的。
清音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什么叫我又得罪他了，这几日我可曾和他说过什么话？今日他不请自入，我还叫你给他拿碗吃饭呢。”
红莲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
那看来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看着那还剩小半碗的粥，估计小侯爷刚刚在发呆吧。
后面这几日，清音突然发现李煜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事没事就会在她面前溜达。
说话也不刺她了。
还偶尔给她带些小礼物。
一个竹织的小碗，或是开的正盛的花。
她狐疑地盯着面前之人，“真的？”
怎么办？
她还是不相信这人是真心带她出去玩。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李煜今日还是着一身玄色长袍，少年身姿挺拔，望着清音的眸中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笑意。
清音忽然被晃了一下眼，恍惚了一下。
李煜见她发愣，少年人面色有些薄，当即保证道:“你放心，五皇子既然把你的安危交给了我，我自会保护你。”
清音这才打消疑虑，“哦。”了一声。
“那走吧。”
其实她老早就想出去走走了，每日被困在这四方地，什么消遣都没有。
今日就算李煜不说，她也是要找机会说的。
不过，他能主动说那更好了。
李煜却眉心一皱，“就这样出去？”
清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自从来了寺庙之后，她的衣服颜色就从五颜六色直接轻简成了淡青色。
发髻也是做最简单的朝天髻。
“不好看吗？”清音有些懊恼，她出门出的急又想着是去寺庙，所以就没让红莲给她收拾其他衣物。
“不是。”李煜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怎么会不好看，他想，林间若有仙子，该是她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