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背包,顾绯脸色不是很好看,那双漂亮的眼睛镀上了一层忧伤。
“小鱼......”
就连温柔缱绻的两个字,也带着淡淡的哀愁。
李小鱼装作看不到,把包往堂屋的桌子上一放,平静地说:“你自己在家看,我走了。”
说完,她跨出门槛,把顾绯一人留在家里。
看着被关上的门,顾绯无可奈何地走进堂屋,他凝着桌上的背包,完全不想去拆开。
好像只要不看到里面的东西,就能当作一切不存在。
他的性格不是喜欢逃避的人。
抱着难以言语的心情,他解开了背包的绳子,里面只有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看到圣旨,他心凉了半截,人都恍惚了一下。
那是给小鱼的保证,她连这个都还给自己.....
单手拿出来,他根本没心思去拆开看,里面的内容他都知道,有什么可看的呢,偏偏上面贴了一张条纸。
上面用炭笔写着两个字:“拆开。”
字很清秀,是小鱼的字迹。
他把条纸揣进怀里,把圣旨放在桌上,心如死灰的推开。
在圣旨推开的一瞬间。
当看到原先的内容全部被划掉,他的视线落在圣旨最上面,瞳孔骤然一缩,愕然地定格在空白处那句话上面。
“顾绯,李小鱼请赐:男若纳妾,女若养倌,丧夫丧...妻。”
低语到最后一个字,他薄唇上下止不住的颤。
左手抚上那个妻字,整只手都在发抖。
心脏咚咚的狂跳。
不知怎么回事,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沉下的一瞬间,他蓦然红了眼眶。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着圣旨这句话,指腹一次次摩挲那个妻字,面无表情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想去找她。
把圣旨装回背包里,发现里面还有个小荷包。
想想应该也是小鱼留给自己的,他取出来一看,发现是当初小鱼要回去的婚契。
解除夫妻关系,原本的婚契就会被销毁。
但这张婚契保存的很完整。
顾绯皱着眉,他看着眼前两样东西,几乎片刻间明白了所有。
婚契,圣旨,军营,画师。
小鱼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除跟自己的关系!
所以,小鱼一直是在骗自己......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愠怒,即使猜到小鱼是故意报复,他还是止不住想要生气。
此刻,他也理解了小鱼被自己欺骗,她为何那么生气。
院子外的围墙,挨着门的位置有个小洞。
李小鱼没走,她半蹲在地上,凑到小洞处,闭上一只眼,用另一只眼去看里面。
当看见顾绯的神情由阴转晴,又转成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她嘴角扬起一抹无声的笑。
气死你哦。
此时,她心里格外舒坦,就连冷风灌入脖子,她都不觉得冷了。
轻手轻脚的退开,猫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段,然后像后面有狗追似的,飞快跑向衙门。
今天当差,她心情格外的好。
看到她心情好,师爷和县令心情也很好。
毕竟她要是心情不好,干活的时候,他俩除了遭受白眼攻击,还可能会挨骂。
带着这种好心情到了下班时间。
她热情地跟同僚们告辞,随后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乐呵呵走出衙门,一出来,就看见衙门对面站着一位气质清雅的男人。
她的好心情也止步于此。
顾绯身姿挺好,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左手半握成拳放在腹部。
看到女子出来那刻,食指重重压了压拇指。
慵懒的柳叶眼微狭,眼神幽冷如渊。
薄唇轻启,几乎是从喉间挤出了冷厉的三个字:“李小鱼。”
三标虽迟但到。
被叫全名的女子,嘴角轻扬,毫不惧怕地回了三个字:“做什么?”
顾绯渡步至她面前,即使李小鱼站在台阶上。
以他的身高,跟她对视毫无压力。
深深地凝视着她,见她挑眉,用挑衅的眼神看自己,他头微垂,薄唇贴近她耳畔。
目光往下,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
哑然说了两个字:“做你。”
低沉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毒舌一样钻进李小鱼耳心,冷的她打了一个哆嗦。
揉了揉双臂,啧了一声:“好狠毒呀,连鱼都不放过。”
听着她假装害怕的声音,顾绯溢出一声轻笑:“是不准备放过,你说是煎鱼还是炸鱼,亦是水煮鱼?”
每说一句话,他咬字就重了一分。
瞥了眼他的侧脸,李小鱼像高人摸胡子似的,摸了摸下巴。
“这几种做法都很残忍,待我想想。”
“还有时间,小鱼慢慢想。”
一字一顿,缓慢说完这句话,他一把女子扛在肩膀,转身离开。
视线颠倒,发现不是回家的路,李小鱼迷惑地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咦,这是去哪?”
顾绯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