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擦掉李花花脸上的眼泪,扶起她慢慢往村里走。
见她情绪稍好一些,才温声问:“出什么事了?我记得他才走没多久。”
好像连一个月都没有?
李花花一向沉着脸,加之情绪低落,让本就看着严肃的她更显得深沉。
手抹去眼角的泪,低声回道:“我今天去城里买东西,看到之前跟他一同出门的兄弟骑着马匆匆往镖局赶。”
说话间,她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感到奇怪,就追上去问,他说走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货物跟镖局的人都被押上山了,劫匪放他回来,让他找镖局掌事拿钱去赎人和物。”
看她边讲眼泪又往下掉,李小鱼双眸微敛,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慰道:“你别急,既然派人拿钱去赎,那就说明劫匪只谋财,不图他们的命,他还有功夫也能自保。”
“你这身体还没恢复好,现在家里又只有你一个人,你再多想的话,只会越想越难受。”
自从上次寿宴上被林大山踩了一脚,李花花的肩膀经常会疼。
在田里经常干活,她都得时不时停下来揉着肩膀休息一会,这些事是李梅看见的。
小姑娘为了拉近与三姑的距离,就把这事告诉了李小鱼。
听着妹妹的安慰,李花花忍着难受,勉强回道:“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多照顾好自己。”
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李小鱼点了点头。
把她送回家,后者才独自一人往家里走,村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不,她就遇到了孙翠翠。
一看到武力值爆表的小姑子,孙翠翠先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后想到了什么,立马又挺直腰杆。
看着她先后的变化,李小鱼秀眉一扬。
知道她放不出好屁,先下手为强,笑着嘲讽道:“大嫂,身上长虱子了?”
孙翠翠也不拱了,尖锐的声音跟刺一样。
“你才长虱子了!”
“原来没长啊”,李小鱼学着她的动作,脖子一缩,腰一扭,再把背一挺直。
“我看你扭成这样,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挠挠呢。”
见她学自己的动作,孙翠翠就生气,她可是没忘要炫耀的东西。
顶嘴了两句,往前走两步,挺头抬胸地站到李小鱼面前,语气颇为骄傲地说:“你家那个浴桶我们家现在也有了。”
李小鱼以为她要说什么呢,结果就这不痛不痒的事。
平静地回了一个:“哦。”
孙翠翠还想着她会发出羡慕的神色,结果轻轻一个哦字就把自己打发了。
她心里很不爽,想到那件事左右也快成了。
让李小鱼知道,公公应该也不会怪自己,她往附近看了看,见没有村民路过。
脸上露出一副我等着你跪舔我的表情。
高傲地说道:“公公在隔壁竹溪县盘下了一间酒楼,他说等他把酒楼盘上正轨,就交给广昌去管理。”
广昌两个字快被她拉出丝了。
话里的意思无疑是说,没她们几个嫁人女儿啥事,都是她男人的。
瞧着她得意的样子,李小鱼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眸。
又是竹溪县...
看样子顾绯对手的底层马仔,势要把李武这条废虫牢牢拴在他们那边。
李武拉了李花花入局。
原主和自己无意中闯入了这个局,李广昌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却是局外人。
倘若他也入了局...
她抬眸暗暗瞧了瞧面前这位笑得春风满面的大嫂。
你们跟着死也就算了。
李梅和王桂花也跑不掉,东拉西扯,说不定大姐也要跟着倒霉。
想到这些,李小鱼沉了口气。
弑父因子又犯了。
发现在她叹气,孙翠翠以为对方是羡慕了,又继续乐道:“小姑子,你不是会打锅盔么,等广昌接手了,我请你来打锅盔。”
“每个月给你五十文工钱。”
收回思绪,李小鱼平静地凝视她,不疾不徐地送她一个字。
“滚。”
孙翠翠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李小鱼也懒得跟她多说了,是时候献上忠心了,她得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顾绯。
她前脚刚走,后脚孙翠翠就朝她的背影弯酸起来。
“小姑子你就羡慕去吧。”
听到身后带着嘲笑的声音,李小鱼望天翻了一个白眼。
羡慕你们。
羡慕你们死的早哦。
她快步走回家,看见茅草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秀眉一挑。
呢喃道:“早过了晌午,难道他还没有吃饭?”
正在厨房烧水的男人,听到女子自言自语地声音,他起身往外走。
在李小鱼推开木门之际,温声对她说:“我吃过饭了。”
对于他顺风眼的事,前者早有体会,一边关门一边问:“那你在厨房弄什么?”
“烧水煮茶。”
“茶?”,从背篓里把买的食材拿出来。
注意着她的脚步声,顾绯淡然应道:“嗯,你喜欢的绿茶。”
这话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