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闹闹,里面如坐针毡。
听到李小鱼孝顺的话,顾绯起了一丝坏心。
他再次伸出左手,李小鱼瞥见,赶忙双手握住。
嘶哑的声音乖巧如猫:“我在这。”
顾绯是想拿桌上的竹杯,没想到她手伸的挺快。
把手抽回来,他眉眼染着笑意,也不叫她夫人了,“李小鱼,你挺孝顺。”
阴阳怪气的话不带一点掩饰。
怏怏把手收回来,李小鱼望着房顶,瘪了下嘴,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夫君有所不知,我是大孝女来着,必须孝顺。”
“是够孝顺的,把爹孝死。”
闻言,李小鱼双眉一挑,偏头去看鹦鹉。
这话听着怎么像把爹笑死?
低头眼神怪异的瞅着男人,“明明跟我同辈,却想当我爹,什么人啊。”
她的声音极小,若非顾绯听觉敏锐,也不会听到。
慵懒的双眸睨着女子,似笑非笑地开口:“喜欢认爹?”
“啊?”
李小鱼嘴角一抽,这都能听见?
刚醒来她嘴有点干,咽了咽口水,连忙回道:“你听错了,我爹都要死了,再认一个,那我太不孝了。”
沉稳的声音听似胆怯,说出来的话可一点没有这意思。
顾绯又不傻,怎会听不出来。
他身子往前倾,拿过桌上的竹筒杯,里面装着已经冷却的开水。
见他把水杯递给自己,李小鱼心里一抖。
她有点不敢接。
认真观察男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我最后的...一杯水?”
顾绯眉宇微皱,他觉得李小鱼有点蠢。
他不喜欢跟蠢人打交道。
他要说出来,李小鱼举双手赞同,她本来也就不聪明。
见他不说话,后者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二话不说立即握住顾绯拿着水杯的手,哭得那叫一个惨,“夫君,别杀我。”
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在旁边看戏的鹦鹉,小嘴张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拆穿她。
“冤有头债有主,你把我爹碎尸万段都行,在您重回巅峰之前,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
她一边哭,一边硬挤眼泪。
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堪堪冒出了点泪花,可惜男人看不见。
顾绯反手把水杯放到她手里,微笑道:“没记错的话,当初嫁给我的人应该是你二姐,是你自己好嫉,趁我昏迷与我拉扯。”
“李小鱼,你又怎会是无辜之人。”
男人声线低沉,一字一顿间听似温柔却又夹杂着凉薄。
看着手里的水杯,李小鱼深深沉了口气,眨了眨眼,把眼中那点泪花也逼了回去。
抿了抿唇又是一声叹息,缓了好一阵,抬眸望着男人精致的眉眼。
平静地向顾绯交待后事。
“那我死了以后,你把我爹也杀了吧,他打我们一家人,不是个好东西。”
斜睨向窗外,她听到李广昌骂骂咧咧地声音,顿了顿又道:“你再把我大哥也带走吧,他跟我一样也不是个好东西。”
听着越说越离谱的话,顾绯想把她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怎么能笨成这样。
笨人李小鱼掀开被子找了找,没发现那把匕首。
她嘴瘪的像鸭子,一副看淡生死的语气:“求你件事。”
正好,顾绯也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
“说。”
听听这冷漠无情的字眼,好歹一起吃过那么多顿红薯,李小鱼轻轻哼了一声。
“等我死了,你把那把匕首随我一同安葬,我喜欢它,舍不得它。”
这话把顾绯逗笑了。
他左手食指点了下拇指的指甲盖,声音里染着几分戏谑:“你男人死了也不见得你会要求同葬。”
李小鱼瞟了他一眼,她还没见过咒自己死的。
反正她都要死了,说些大逆无道的话又如何,轻飘飘道:“我男人要我死,我有什么办法。”
再聊下去,顾绯怕自己因为她的蠢话,直接掐死她。
离开房间之前,留下一句冷然的话。
“杀你用不着下毒。”
看着打开房门,一瘸一拐走出去的男人背影,李小鱼惊愕在床上。
她赶紧把竹筒杯放到鼻尖下。
拧着眉,使劲嗅了嗅,里面除了竹子的清香味,再无其他味道。
见她犹豫不敢喝的样子,瓜娃子飞到她肩膀。
说话了,“没毒,没毒。”
斜睨肩膀上这只漂亮鹦鹉,李小鱼惶恐的心在慢慢沉淀。
自从昨晚因它的提醒躲过一刀,她现在相信鹦鹉比相信顾绯多,毕竟后者让村长都觉得害怕。
喝完竹杯里的水,她刚把杯子放到桌上,就听到外面李武和李广昌在大声吼顾绯。
“你连你媳妇都照顾不好,你有什么用,我这个当岳丈的今天要收拾你。”
“我三妹身体好的跟牛一样,一嫁给你就受伤,要你有何用。”
李小鱼直接翻了个白眼,李武那点小心思不要太好猜,李广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