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这句话一说出来,高白安整个人都是一惊,跟看鬼似的看秦天,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老板,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除了我,别说外人了,连我老婆都不知道,坑的人不会是你吧。”
“哈哈哈,你想多了,我才没有时间和功夫找你的麻烦,你这意思是认可了我的猜测?”
秦天打了个哈哈,身体微微后仰,给小碳炉上的水壶重新加满水,然后双手自然交叉下垂放置在腹部,一副静等水开的悠闲状态,有些让人猜不透。
“不是,秦老板,这事儿可没人知道,您该不会和那批人认识?”
高白安明显有些激动,如果和他想的那样,眼前的秦老板可就是他可以救命的那根稻草了,那些日寇可是真的凶残,只认钱不认人,若是还不上钱,自己小命不保不说,妻女恐怕...
他不敢想,是真不敢想,一个小小商人,说实话也就坑点小钱而已,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一关要是渡不过,家人可就得跟着遭大殃了。
秦天故意闭口不言,就是要等高白安充分的进行心理活动,只要他能在心里想事情,秦天就能轻而易举的知晓。
一直等到水开,高白安已经坐立难安,已经跪在地上祈求秦天帮其一把,只要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以后刀山火海随意驱使。
这些话秦天当然是不会信的,人在绝境时发下的誓言最不可信。
“你之前已经猜到了,我有东洋人的背景,所以这件事我自然是已经调查过的,你去的那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叫知野浩五对吧,而且你欠人家八万赌债和两万利息对不对?”
秦天说出这句话,高白安一秒都不带犹豫,疯狂点头:“是是是,秦老板都说对了,还请秦老板拉小弟一把,再造之恩,高某拿余生来还,有违誓言,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见高白安不停的在发誓磕头,秦天重新泡了一壶茶,盖上盖子开始闷茶,才开口说道:“你这个忙,我帮,但是在商言商,我不能按你出的价完成这笔交易。”
一听有戏,高白安立马抬头坐直,眼巴巴的看向秦天:“秦老板,真的不能在低了,除了这批皮草,我身上连一个铜子儿都拿不出,您叫我怎么办?”
秦天笑容可掬的给高白安倒了一杯茶,和煦的说道:“你我都是做生意的,并不是你开什么价,我就要按这个价格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我吃下你这批货,不是为了囤货卖高价,未来的局势谁也判断不出来,所以我得快进快出,因此,我只能给你六成货款。”
“什么?六成?秦老板,你杀价也杀的太多了吧,其他几个老板都只说要我多给三成,您一下要我让四成,这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球,这点钱根本不够我还债,结果还是一样。”
看着沮丧的高白安,秦天呵呵笑了两声,做了个喝茶的手势,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你所欠的十万赌债,我帮你偿还,但是你的那批货只能值六万,你欠我四万,分两年偿还,利息按照市面上最低的水平来,你认为怎么样?”
高白安闻言忍不住长啊一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天,心里开始迅速打鼓,这个条件他不是不能接受,但总感觉对方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在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高白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秦老板,您是不是想让我做什么事?”
能猜到这一点,就证明高白安不傻,而且还很精明,能在如此紧迫的关头没有去关注钱的事情,而是在考虑其他的问题,这就说明高白安不是那种容易上头的人,情绪相对沉稳,心思也比较谨慎。
“对,我看你人比较精明,打算和你合伙做生意,就在这南市,你做柜前,我在后面支持你。”
“这...”高白安又沉默了一会儿,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认真说道:“秦先生,您给我透个底,您要与我做的生意,是不是黑五类?”
秦天摇了摇头:“我做的正经生意,从不沾那些。”
得到秦天的解释,高白安暗暗吁了一口气,倒不是他不敢做那些生意,只要赚钱,他什么都敢干,问题是黑五类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还是在南市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没有一个靠谱的后盾,刚插手这些生意,估计第二天就横尸街头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也能安稳一些,黑五类利润高,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虽然不知道秦老板的底细,从做生意的角度上来讲,并不建议您碰这些。”
秦天肯定的点了点头,将话头拉回来重新问道:“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这是十万的银行本票,你若是同意,现在就可以拿走,额外我还借你五千,作为这段时间家里的开销用度,接下来你用安安心心帮我做生意就行了。”
见秦天如此轻松的就掏出银行本票,还大方的支取了五千给他,这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他自己在当老板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高白安的眼珠子盯着那两张本票已经快挪不开,还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伸手去拿的冲动。
不过最终还是被理智控制住了贪欲,收回眼神和躁动不安的手,高白安一口干了杯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