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魏静萱会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证明她的清白,难道……刚才那一切,真是夏晴与那拉瑕月的计?如果魏静萱当真一心想要爬上龙床,她……她不该会那么轻易自尽,该是极尽所能喊冤求她相信才对。
明玉心乱如麻,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晴最先从这片混乱中反应过来,恨恨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魏静萱,道:“娘娘,您别被魏静萱的把戏给骗了,她知道您开始怀疑她了,所以借此假意表忠心,想要打消您心中的怀疑!”
明玉脸色阴晴不定,正欲开始,纪由先一步指着夏晴道:“你胡说够了没有,哪里会有人拿死来做戏的,还是说,你觉得姑姑胸口的伤是假的?!”说罢,他朝明玉磕了个头,哽咽地道:“主子,姑姑是冤枉的,否则她不会以死来明志,您仔细想想,她跟了您那么多年,可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或许您会说她在做戏,不错,戏是可以演得了一天一月甚至是一年,但不可能演一辈子,她不止一次在奴才面前提起,说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遇到主子跟随主子;还有,七阿哥死后,
奴才同样不止一次看到她悄悄落泪,您说说,她怎么会害七阿哥?!”
见明玉不说话,他又道:“真正想要害您的人是夏晴,她与皇贵妃串通一气,几次三番欲对主子不利,这会儿更是借着她家人的死,跑来主子面前陷害姑姑,您难道真的相信她而不相信姑姑吗?不错,七阿哥与愉妃及五阿哥之间确实有着利害关系,但是与皇贵妃同样有,您别忘了,她抚养着大阿哥,对皇位会真的一点觊觎之心都没有吗?”
“本宫……”明玉看看纪由,又看看夏晴,不知该信哪一边才好,不过魏静萱的自尽确实对她触动很大,令她原本已经偏到一边心又回到了原点,摇摆不定。
纪由紧张地看着明玉道:“主子,您救救姑姑吧,再这样流血不止,她真的会死的,论及对您的忠心,没有一个人可以及得上她,您难道要眼看着她死吗?”
明玉望着倒地昏迷的魏静萱,神色极其复杂,许久,她开口道:“去传太医过来。”
纪由心中一喜,连忙磕头道:“多谢主子恩典,奴才这就去。”
夏晴急急道:“娘娘,您别相信他,他与魏静萱是一伙的,都想要害您,
救了魏静萱,您一定会后悔的!”
明玉冷然道:“若查到真是她所为,就算她这次活过来了,本宫也自会惩治她,不用你担心。”
夏晴毫不留情地道:“不会,您现在肯救她,分明就是相信了她的话,又哪里还会再惩治她。她已经骗了您七年了,难道您还想让她继续骗下去吗?”
明玉正欲开始,纪由已是激动地道:“夏晴,你怎可这样恶毒,姑姑已经这样了,你还非要置她于死地!”
这句话勾动了夏晴强压下来的恨意,厉声道:“恶毒的人是魏静萱,她害了我一次又一次,如今那双手更是沾满了洗不尽的鲜血。你说的不错,我要她死,因为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她该死!”
“疯子!”说完这句话,纪由不再与她言语,快步往外走去,岂料刚走了几步,便被夏晴拖住,“不许去,不许请太医,她活该流尽那些肮脏的血!”
“放手!”纪由用力掰开她的手,然而这边刚一掰开,那边又紧紧攥住,令他寸步难行!
明玉不悦地道:“夏晴,还不赶紧放手!”
“我不放!她该死,她没有资格去看太医,没有!”夏晴现在心心念念只想让
魏静萱死,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明玉寒声道:“她有没有资格不是由你说了算,坤宁宫更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立刻放手!”
面对她的话,夏晴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明玉冷笑一声道:“好,你愿意抓着就牢牢的抓好了。”说罢,她扬声唤过另一个宫人,让他去请太医,夏晴奔过去想抓,却被纪由给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去,急声道:“娘娘,您可知这是在养虎为患,早晚有一天,魏静萱会将您吃得尸骨无存!”
纪由喝斥道:“大胆,竟然敢这样与主子说话,还不快跪下请罪!”
夏晴不理会她,急切地对明玉道:“娘娘,奴婢所言皆是为了您好,魏静萱就是潜伏在您身边的一只虎狼,等她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明玉眸光一沉,正欲说话,宫人进来道:“主子,皇贵妃来了。”
听得这句话,明玉的目光越发阴沉,默然片刻,冷声道:“让她进来。”
宫人离去后不久,瑕月扶着阿罗的手出现在明玉视线中,乍一进来,瑕月便看到魏静萱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根簪子,她压下心中的惊意,屈膝道:“臣妾见过
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明玉目光在阿罗脸上掠过,心中明白必是她请来的,当下冷笑道:“皇贵妃这会儿来见本宫,想是为了夏晴吧?”
瑕月垂目道:“是,夏晴原是在臣妾那里的,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跑到坤宁宫来,阿罗怕她因为家人的死闹出什么事来,所以特意知会臣妾过来;不过……”她看了四下一眼,道:“臣妾似乎还是来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