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咬牙未语,待得看到冬梅尚且抱在怀中的永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懵懂无知的他道:“当真是好生没事,本宫辛辛苦苦生下来你,你却这里不对那里生病,白长得这样大,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生的好。”
小全子安慰道:“主子息怒,事已至此,您就算是再生气也无用,幸好刚才方太医说了,还是有办法控制的,奴婢相信小阿哥一定可以平安长大。”
愉妃冷哼一声道:“他若敢不争气,本宫绝不饶他,行了,抱下去吧,告诉奶娘,打醒十二万分精神照料,若是害永琪病情加重,本宫绝不轻饶。”
弘历在得知这件事,当即赶来看望永琪,得知他有先天性心病之后,迭声叹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命太医一定要悉心医治,万不可怠慢;之后又去见了愉妃,后者免不了又是一番哭诉,令弘历越发难过,再加上愉嫔现在体形肥胖,毫无美态可言,坐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未过几日,永琪患有先天性心病一事就传遍了后宫,之前对愉妃生下永琪心存嫉妒之人,听得这事,皆是暗自心喜,更有甚者,盼着永琪早些身死。
至于小全子,在隔了两
日后,寻了个缘由向愉妃告假一日出宫,因为事先借着瑜妃的名义与那些侍卫打过招呼,所以没有人搜查他带出去的食盒,令他有惊无险带着那个孩子出了宫,雇马车到京郊之后,寻了一户农家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请他们代为抚养孩子,并约定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银子来。
也就是在这一天夜里,一队人马自山西健锐营来到郑家庄的理亲王府外,借着夜色的遮掩隐伏在暗处,像是在等什么命令。
理亲王府内,弘晳正与弘昼对酌饮酒,在饮尽杯中之酒后,弘昼道:“大哥,你今日见过安师,不如他都与您说些什么?”
弘晳执壶替他满上酒后,笑道:“甚少看到你有如此好奇的时候。”
弘昼笑笑道:“安师神通广大,我早有耳闻,实在没想到大哥能够招揽到他。”他口中的安师,乃是在民间颇为有名的巫师安泰,听闻他可以驱鬼降魔,趋吉避凶,令人又敬又怕,多尊称他一声安师。
弘晳言道:“安师确有神仙之能,我所问之事,他均能一一解答。不瞒五弟,皇上……很快就没有安稳日子了。”
弘昼眉头一挑,道:“此话何解,难不成,天
下要大乱?”
“不错,安师说了,新君登基,天下太平不过五年,如今已经是第五年了,待到明年,必将硝烟四起,天下为乱;而皇上……”弘晳诡异地笑道:“气数也将随之而尽!”
弘昼骇声道:“此话也是安师所说吗?”
“不错,安师说过,皇上与雍正皆是庶子夺位,根本不是真命天子,这样的人,就算勉强登上皇位,也待不久,雍正是这样,弘历自然也是这样。如今我已经联络了庄亲王他们,只要时机一到,就可以取回应属于咱们的江山。”他直呼弘历姓名,其心之异,可见一般。
弘昼眸光微闪,随即拱手道:“那可真是要恭喜大哥了。”
弘晳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随即道:“等夺回江山之后再恭喜也不迟,不过,在此之前,为兄有一件要拜托五弟你。”
弘昼微一低头道:“大哥请说。”
“我府中虽豢养了许多将士,但与弘历手中的兵力相差极远,而咱们这几个当中,又没有一个是执掌兵权的。为兄思来想去,想要从弘历手中取得兵权,只有你才可以,不过五弟你要受些委屈。”
弘昼摇头道:“大哥在开玩笑了,我与乾隆
早就闹翻了脸,他又岂会将兵权交给我。”
弘晳身子微倾,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怎么会与你开玩笑呢,你与弘历自小一块儿长大,咱们这么多兄弟里面,他也就对你还念一点情份。只要你向他认个错,然后装作言听计从的样子,他定会再相信你,一旦天下四乱,他必要派兵平乱,到时候,你就可以主动请缨,从而取得兵权!”
“这个……”弘昼正在犹豫间,外头传来夜枭的声音,连着叫了好几声方才停下。
“五弟,只要此事一成,你就是第一功臣,大哥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再说……这也是咱们报复弘历的最好时机。”弘晳未曾留意到弘昼神色之间细微的变化,谆谆劝着。
弘昼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颔首道:“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不过,大哥能否先听我说几句话。”
见弘昼语气松动,弘晳当即道:“自然可以,五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弘昼搁下酒杯,负手走至窗边,迎着徐徐吹进来的夜风道:“我知道大哥一直不甘心由嫡皇孙变成今天的理亲王,但当年二伯刚愎自用,品性不端,与宫嫔勾结不说,更曾妄图逼宫纂位,试问这样
一个人,如何有资格继承皇位?”
弘晳脸色阴沉地盯着弘昼的背影,冷声道:“老五,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弘昼回过身道:“到底是先帝夺位,还是皇祖择贤而立,你我心知肚明,如今天下升平,皇帝英明,你又何必再起祸端,生灵涂炭不说,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害人害己”
“放肆!”弘晳用力一拍桌子,震得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