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说,弘历忍不住笑了起来,抚额道:“好吧,是朕贪心了,不过与你说了这么一阵子,朕心里痛快多了。”
瑕月嫣然一笑道:“既是这样,臣妾服侍您歇下可好,明儿个一早,您还得受百官朝岁呢!”
“好。”说话间,弘历触到瑕月腕间的碧玺手串,道:“这串碧玺是皇额娘的心爱之物,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切莫要丢了。”
瑕月笑言道:“臣妾遵旨,就算是丢了臣妾自己,也不敢丢这碧玺手串。”
在一番轻笑后,弘历拥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肩上,霸道却又暗藏温柔地道:“手串不能丢,朕的贵妃更不能丢,朕要将你一辈子绑在朕的身边,永不分离!”
在延禧宫灯火渐暗的时候,永和宫中却一直灯火通明,金氏坐在殿中,手中拿着一张因为看得太多,所以边上有些皱起来的纸。
“主子,很晚了,奴婢服侍您歇下吧。” 金氏的贴身宫女柳眉在其耳边轻声说着。
金氏轻叹一声,道:“柳眉,你说这张方子当真有效吗?会否是苏氏在骗本宫?”
“这个……奴婢也说不准,但应该不会,而且奴婢也请宫外的名医
看过,确实是有助于受孕的方子。
“若当真有效,为何本宫服用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动静?”面对金氏的问题,柳眉一时不知怎么回来,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才一年多而已,主子您别那么着急,奴婢相信早晚会有的。”
“早晚……”金氏嗤笑道:“今儿个家宴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太后与皇上眼中,除了娴贵妃之外,就只看得到愉嫔,本宫这个嘉妃只能往边上靠。虽说本宫膝下养着永璋,但说到底,他是罪人的儿子,皇上与太后怎么会看重他,始终得要本宫自己生下孩子才行。”
听得这话,柳眉恨恨地道:“娴贵妃的手段当真是不简单,利用区区一盘饺子哄得太后与皇上眉开眼笑,赏完大阿哥又赏她,这次除夕家宴,她可算是出尽风头了。”
金氏微眯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道:“娴贵妃固然不简单,愉嫔又何常简单过,若非此次皇上大封六宫,一旦她生下皇子,本宫怕是要屈居她之下。”
柳眉讽刺地道:“说不定到时候生下的是位公主,待到那时,奴婢看她还怎么得意;而且愉嫔吃得那样胖,就算生下孩子,怕也是恢复
不过来了,皇上瞧见她那样的身形,哪里还会宠幸于她。”
金氏思索片刻道:“本宫听说白鱼祥瑞极可能应在她身上,能有祥瑞现世,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男孩。”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柳眉,你说,这个孩子能生的下来吗?”
柳眉跟在金氏身边多年,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低声道:“依奴婢看,宫里那么双眼睛盯着,愉嫔的孩子,怕是难以安然生下。”顿一顿,她又道:“奴婢会去想办法,请主子放心。”
金氏睨了她一眼,道:“好,这事交由你去办,记着,千万别将疑心招到永和宫来,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奴婢省得。”在柳眉答应之后,金氏打了一个哈欠,道:“本宫乏了,服侍本宫歇下吧。”
腹中孩子以及白鱼驮子的祥瑞,确实为珂里叶特氏带来了好处,但同样,亦遭来许多人的嫉妒,金氏便是其中之一。
除夕过后,就是乾隆五年,正月十五这日,宫中行灯会,各式各样的花灯悬挂四处,还有灯谜供人消烦解闷,倒也热闹。
不过,过了正月十五后,这年味就渐渐淡了下来,一切
开始回到平日里的样子。愉嫔自从发现无法减少饮食,就开始尽量多运动,好借此稍稍控制一下体重,每日从御花园一直走到临渊池,然后再回咸福宫。
随着天气逐渐开始回暖,御花园中逐渐有早春的花卉盛放,不似冬时那般单调,除了愉嫔之外,其他人亦经常会去御花园中走走。
这日,陆氏扶着秋月的手往御花园走去,在离着还有几步的时候,一个宫女捧着一碟樱桃匆匆走来,抬头看到陆氏,赶紧停下脚步,哽咽地道:“奴婢给庆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陆氏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左颊红肿,惊讶地道:“你不是嘉妃娘娘身边的柳眉吗?怎么这个样子,可是受嘉妃娘娘的训斥了?”
柳眉红着眼道:“回娘娘的话,不是主子,是愉嫔娘娘,刚才奴婢经过的时候,正好碰到愉嫔娘娘,不小心掉了几颗滚到她脚边,结果惹得愉嫔娘娘大发雷霆,说奴婢有意害她脚滑,想谋害龙胎,紧接着就不由分说地将奴婢斥责了一顿,还掴了奴婢一掌。”她一边掉泪一边道:“奴婢哪里胆敢谋害龙胎,当真是一时没拿稳,所以才会掉了几颗
樱桃,但任奴婢怎么说,愉嫔娘娘都不相信。”
陆氏惊讶地道:“你是嘉嫔娘娘身边的人,她竟然敢掌掴你?”
柳眉抹着泪道:“愉嫔娘娘说了,就是这一掌还是看在主子的份上,否则早就将奴婢发落到慎刑司去了。”
陆氏冷声道:“这个愉嫔还真是狂妄,什么时候轮到她发落人到慎刑司了。”
“奴婢以前见着愉嫔娘娘,觉得她颇为亲切,可是自打她怀上龙胎之后,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