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明白凌若派人盯着瑕月与哲妃的用意,这两人在整件事中最可疑,但盯着明玉,他就无法理解了。
在杨海领命退下后,他道:“皇额娘,为何要派人盯着皇后,难不成……您怀疑她害永琏,这不可能,皇后是永琏的生母,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也没有理由与动机。”
“哀家从来没有怀疑皇后是凶手,哀家派人盯着她,是想瞧瞧,除了哲妃之外,还有谁常与皇后接触,并且有机会害到永琏。”
弘历放下心来,笑道:“还是皇额娘想得仔细,儿臣自叹不如。”
听着他的话,凌若却是叹起气来,“哀家刚才说了那么许多,你那位皇后却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仍然固执的认为凶手必是娴妃无疑。”
弘历也觉得明玉的言语行为过激一些,但当着凌若的面,仍然替其说话,“皇后知道了娴妃以前对她做的事,芥蒂一时难以消去,还望皇额娘莫要见怪,儿臣会好好与她说的。”
“皇后那个固执性子,只怕你说再多也无用。”在弘历尴尬的神色中,她摇头道:“该恨之时不恨,不该恨之时却又一直纠缠不放,哀家真是不知道说
她什么好。”
弘历讪讪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凌若也知道他心中的为难,不再就这件事上多说,转而道:“皇帝以为娴、哲二妃,谁更有可疑一些?”
弘历沉吟道:“若论心计与手段,儿臣以为娴妃更符合一些,但娴妃对永琏的感情……”接下来的话,他迟疑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继续说下去,“儿臣瞧着不似作假,又或者是她演技太好,连儿臣也没有看出来。”
凌若微一点头道:“哀家也是与你一样的想法,希望不是娴妃,否则她可真是将哀家与皇上骗的团团转了。”
弘历思索着她的话,随即道:“所以……皇额娘更加倾向于哲妃所为?”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现在说这一切,言之过早,不过哲妃育有大阿哥,又对哀家将宫中大权交给娴妃一事极为不满,她做这些,哀家不会觉得太奇怪。”
弘历点头道:“希望杨海那边会有发现。”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瑕月回到了延禧宫,此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亦已经消失了,在院中张望的知春,瞧见到瑕月回来,急忙迎上来道:“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刚才喜公公带人来搜查
咱们宫殿,奴婢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又不肯说,主子,究竟出什么事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瑕月随口说了一句,便往正殿走去,知春待要再问,齐宽已是拉住她,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听的知春诧异万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二阿哥竟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说到此处,她又想起一事来,急急道:“喜公公来搜查延禧宫,难不成怀疑主子下毒加害二阿哥?”
待得齐宽点头后,她生气地道:“主子对二阿哥疼愈性命,怎么会加害他,简直就是荒谬。皇上……皇上为什么总是怀疑主子,真是过份!”
齐宽冷声道:“皇上倒是还好,除了咱们宫之外,也派人去搜了长春宫,最过份的是皇后,无凭无据,却一口咬定是主子所为,还掌掴主子,我在旁边看的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知春正要说话,阿罗走到他们面前,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快进去,主子有事吩咐你们去办。”
齐宽二人闻言连忙入内,行过礼后道:“主子有何吩咐?”
瑕月眸光阴冷地道:“立刻去敬事房打探哲妃与嘉嫔二人
最近可有派宫人出过宫,若是有的话,想办法套出他们的去处,越仔细越好。永琏中的毒,连徐太医都诊不出来,可见绝非出自御药房,必是他们从外头带进来的。”
“主子,您怀疑是她们二人?”齐宽话音刚落,瑕月便道:“嘉嫔是否参与其中,本宫不确定,但哲妃一定有,是她将永琏害成这个样子的。但,哲妃不像是能布下如此精妙之局的人,所以本宫断定,在她后面,必然还隐藏了一个人。能够与哲妃一起做这样的事,当中必有利害关系。如今膝下有子的,除了哲妃就只有嘉嫔与仪嫔二人;仪嫔为人老实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且她与哲妃关系一向不好,剩下的就只有嘉嫔了。”
“奴才这就去办。”齐宽正欲离开,阿罗忽地伸手将他拦下,迟疑地道:“主子,您若是觉得嘉嫔可疑,不如告诉太后,让太后去查。”
“为什么这么说?”面对瑕月的询问,阿罗道:“虽然太后与皇上因为没有找到证据,让您先回来了,但奴婢觉得他们一定在暗中追查,指不定这会儿正派人盯着咱们呢。这个时候,您有任何动作都会引来他们
的疑心,还是尽量避着一一些为好。”
瑕月静静听着,待得她说完后,徐声道:“那你觉得本宫去告诉太后,就不会惹来疑心吗?”
“您将自己想到的怀疑告诉太后,太后又怎么会疑心您。”阿罗话音刚落,瑕月便摇头道:“你刚刚才说过本宫此刻的处境,一转眼就忘了吗?本宫是嫌犯,嫌犯说的话本身就很可疑了,太后又岂会当真,退一步说,就算当真了,太后也会怀疑本宫是否故意诬陷她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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