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宋子华踏进冷宫时,唐九忍不住惊呼道:“他没有帝后之命,居然私闯冷宫,这……这可是大罪啊。”
庄正拍一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已经跟完了,该回去给纯嫔娘娘请脉了,顺道将这件事告诉她,请她定夺。”
唐九连连点头,与庄正一起离开此处,前往翊坤宫。
至于齐宽那边,他带着宋子华入内后,就直奔瑕月所在的偏殿,瑕月看到宋子华进来,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刚才真怕宋子华不肯过来,幸好……幸好她没有看错人。
瑕月顾不得说这些,急切地道:“宋太医,你快替知春看看,她烧得很利害,知春不能有事的,你一定要救她。”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尽力。”在示意瑕月退开一些后,宋子华将手指搭在知春的腕间,为其诊脉,直至松开手,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瑕月紧张地道:“怎么样了,宋太医,怎么样了?”
宋子华带着一丝不解道:“知春姑娘有寒气入体的症状,但按理来说,不应该烧得这么严重,以现在这样的温度,烧上一天,怕是人都要烧傻了。”
瑕月一听说会烧傻,慌忙
道:“既然这么严重,宋太医您快开药吧。”
“若是没有弄清楚病因就开药,只怕难以达到最好的效果。”说到这里,宋子华看到知春包在手指上的布,连忙将之解开,发现手指的伤口化脓,点头道:“是了,除了寒气入体之外,还因为这个伤口出现炎症,所以才会烧得这么利害。”
瑕月懊恼地道:“也是我大意,明明嘱咐过她不要沾水,可昨天突然打雷下雨,偏殿漏得利害,知春整个人都被淋湿了不说,还事后独自打扫,定是因为这样,才会令伤口化脓。”
在知道了病因后,宋子华打开药箱,里面除了银针等物外,就是一些常用药,他斟酌一番后,取出七八味药,分成三份,道:“一日一份,煎两次,五水煎一。只要知春能在明日天亮之前醒过来,就不会有大碍。”
“好,我这就去煎。”未等瑕月动手,齐宽便道:“还是奴才去吧,主子您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万一煎焦了就麻烦了。”
在齐宽拿药出去后,瑕月感激地道:“宋太医,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就算知春挺过去,只怕也会烧成傻子。”
宋子
华微微一笑道:“娘子一直在齐宽面前说微臣有医者仁心,若是微臣这次不过来,岂非有失娘子的夸赞吗?”
瑕月哑然笑道:“话虽如此,但肯冒着被问罪的危险,来这冷宫的,已经非一句医者仁心便抵过去的。不管怎样,宋太医这份恩情我记下来,来日若有机会,必定加倍奉还。”
宋子华并未将她的话当真,看了一眼还没有合起的药箱道:“娘子在这里,难免会有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而微臣不是每一次都能过来。要不然,微臣把这些药留下,这样一旦有什么事,娘娘也好自己用药。”
瑕月道:“宋太医考虑的自然是好,但是我不通药理,万一弄错了,岂非更加麻烦。”
宋子华沉吟片刻,道:“药箱里有纸笔,要不然微臣将这些药的名称与用处写下来,这样就不会弄错了。”
瑕月点头道:“这样最好,只是又要麻烦宋太医了,实在令我过意不去。”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娘子无需介情。”这般说着,宋子华取过纸笔,一边教瑕月辩认草药名称,一边将它们各自的用处写下来。
瑕月记性极好,再加上她善于辩
认各种气味,所以宋子华只说了一遍,她便将之全部记了来。
宋子华不可在冷宫久待,写下草药的用处后,便告辞了,瑕月一直送他到冷宫门口,临别时,叮嘱道:“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来过冷宫,就算有人看到了,也绝对不能承认,只要你抵死不认,告到帝后面前,也有转圜的余地。”
“微臣知道。”宋子华环顾了四周一眼,心生恻隐,“娘子自己保重,往后有什么事,让齐宽来寻微臣就是,能帮的,微臣一定尽力帮。”
瑕月动容地道:“宋太医这份恩情,我那拉瑕月没齿难忘,终有一日,我会还你。”
宋子华笑笑道:“娘子言重了,救人性命乃是微臣的份内之事,谈不上报答二字,总之……您好好保重吧。”
且说庄正那边,苏氏看到他,便停下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道:“庄太医怎么这么久才来?难道是不想过来给本宫请脉吗,若是这样的话,本宫不介意换一位太医。”
庄正赔笑道:“娘娘误会了,微臣之所以晚来,是因为途中遇到一件事,娘娘可记得宋子华此人?”
苏氏眼皮一跳,凉声道:“你是
说之前负责为那拉氏调理身体的宋太医?”待庄正点头后,她道:“宋太医怎么了?”
“在微臣来此之前,微臣看到宋太医连个内监都不带,便匆忙背着药箱出去了,说是要为一个宫女看病。后来微臣在途中看到他跟一个内监在一起,觉得可疑,便跟了上去,结果让微臣发现,他居然进了冷宫。”
苏氏豁然起身,神色惊异地道:“你说什么,冷宫?”
唐九在一旁道:“主子,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