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份上,管事虽然还有许多疑问,却不敢多言,赶紧拿了册子下去安排。
苏氏与嘉嫔金氏一道来到乾清宫,正欲与嘉嫔一道坐下,站在一旁宫人却是行了个礼道:“启禀纯嫔娘娘,您的席次在那里。”
苏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是第三席,也就是愉贵人、陆贵人这些非主位之人的位置。她还未说话,金氏已是微蹙了双眉道:“纯嫔乃是一宫之主,岂会坐到第三席去,你这个奴才,是否记错了。”
宫人惶恐地道:“回嘉嫔娘娘的话,这是慧妃娘娘亲自安排的席位,奴才怎敢记错,纯嫔娘娘的位置……确实在第三席。”
见宫人说的肯定,金氏心下越发奇怪,道:“慧妃娘娘是不是事情太多弄混了,姐姐,要不然咱们去问问慧妃娘娘。”
金氏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苏氏却是心中有数,高氏分明是存心向她报复,要她难堪。呵,高如鈺还真是迫不及待。
在心念电转之际,苏氏笑道:“不必去麻烦慧妃娘娘了,只是一个席位罢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金氏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姐姐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
哪里有坐第三席的道理。”
苏氏笑道:“都说没事了,不要紧,再说慧妃娘娘现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又何必再去打扰她。”见金氏还要再说,她道:“行了,你赶紧坐下吧,本宫也过去了。”
金氏无奈地点头,当纯嫔坐在愉贵人珂里叶特氏身边时,后者奇怪地道:“娘娘,您怎么来这里坐了?”
苏氏温然一笑道:“本宫席位在此,不来此处坐,该去哪里坐?”
珂里叶特氏与陆氏、陈氏互望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愕然,宫庭之中,最讲规矩,苏氏乃是一宫之主,于情于理都不该与她们这些贵人坐在一起。
“娘娘,是不是宫人弄错了,您……”珂里叶特氏话刚说到一半,苏氏便笑道:“没有弄错,本宫就是坐在这里,愉贵人这样说,难道是不想与本宫同坐吗?”
珂里叶特氏还没来得及话说,陆贵人便凉声道:“娘娘都说是坐这里了,哪里还有那么许多话。”
“不是我多话,而是这个席次确实安排的不合理。”珂里叶特氏刚说了一句,陆贵人便接过话道:“既然你觉得不合理,那就去找慧妃娘娘说,只在这里
抱怨能有什么用?”说罢,她目光一转,落在苏氏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娘娘,您说是不是?”
苏氏知道,陆氏一向与高氏走得近,平日里她待自己也算恭敬,如今突然变了态度,想必是得了高氏的知会,当下道:“慧妃娘娘既然安排本宫坐在这里,自有她的道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说了。”
陆氏撇一撇嘴,与陈氏隐晦地交换了个眼色,在最后一缕霞光落下后,瑕月走了进来,除了富察氏与高氏之外,众人尽皆起身朝这位娴妃娘娘行礼,瑕月示意众人免礼后,朝高氏所在的一桌走去,在经过苏氏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道:“原本还想着与纯嫔共坐一桌,能够好好说说话,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苏氏恭敬地道:“如今家宴还没开始,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臣妾必当洗耳恭听。”
“哪有什么吩咐,只是一些闲话家长罢了。”说罢,她打量了苏氏一眼,含了一缕微凉的笑意,“咦,纯嫔的脸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红肿?”
陆氏几人原先没注意,此刻被凌若一提,果然发现苏氏脸上又红又肿,隐
隐还能辩出几道红印。
陆氏抿嘴笑道:“恕臣妾说句实话,娘娘这个样子,倒有些像是被人打了。”
苏氏神色平静地道:“陆贵人误会了,本宫昨日吃错了东西,引得脸上过敏,之前已经服过了药,庄太医说过几日就会没事了。”
“原来如此。”瑕月握住苏氏冰冷的手,一脸关切地道:“本宫记得不久之前纯嫔刚刚过敏了一次,如今又这样,看来你往后吃东西真要小心一些,尽量少吃容易诱发过敏的牛羊肉还有河鲜一类。”
苏氏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满脸感激地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会小心的。”
瑕月看了一眼落空的双手,微微一笑,正要离去,忽地又道:“本宫曾经看到过今日家宴的菜单,牛羊肉及河鲜一类的东西尤其多,万一纯嫔不小心吃了,岂非加重过敏之症?如何使得。”这般说着,她唤过阿罗道:“立刻将这件事禀告慧妃娘娘,请她定夺。”
阿罗依言离去,不一会儿过来道:“启禀主子,慧妃娘娘已经吩咐了御膳房,将第三席的菜式全部改为清淡的素菜,确保纯嫔娘娘不会过敏。”
瑕月满意地点头
道:“慧妃娘娘思虑真是细心周到,纯嫔可真要好好谢谢慧妃才行。”
苏氏未曾抬头,声音亦未曾有任何波动,“是,臣妾这就过去向慧妃娘娘道谢。”说罢,她当即走到高氏面前,朝其行礼叩谢,高氏朝正走过来的瑕月看了一眼,随即亲手扶起苏氏,虚笑道:“纯嫔不必多礼,也怪本宫不仔细,居然忘了你易过敏之事,亏得有娴妃提醒,否则加重了纯嫔的病情,可就麻烦了。”
“二位娘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