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罗对于瑕月仅被封为娴妃一事,颇有微词,但对赐居延禧宫却是极为满意,虽然瑕月说东西十二宫没有一处宫殿是真正干净的,但仍是觉得延禧宫比此处好多了,立刻让人将东西收拾好,搬去延禧宫。
在他们来到延禧宫的时候,高氏也正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搬往景仁宫,看到瑕月过来,她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想不到这处会成为姐姐的住处,早知如此,当初直接让姐姐住过来就是了,也省得这么麻烦。不过妹妹原以为皇上会封姐姐为贵妃,没想到也只是三品,实在有些可惜,怎么说,姐姐也是雍正五年就入府了,足足侍候了皇上八年,八年最美好的光阴,只是换来一个正三品之位,未免有些廉价。”
高氏这番话令瑕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在她以为瑕月会发怒的时候,后者却突然笑了起来,嫣然如盛开的玫瑰,让人移不开目光。
高氏却是笑容一敛,凉声道:“你笑什么?”
瑕月笑意不减地道:“咱们都是侧福晋,皇上若是厚此薄彼,只怕妹妹会有怨言,不过……本宫从来没有想过皇上会封妹
妹为贵妃,毕竟妹妹阿玛可是汉军旗的包衣,一个正三品后妃,妹妹就已经很勉强了。”
“你!”高氏本是想奚落瑕月,没想到反被奚落,气得脸色发青,半天说不出话来。
瑕月犹如没看到一般,笑言道:“好了,不与妹妹多说了,本宫还得进去收拾呢,妹妹自便吧。”
看着瑕月离去的身影,高氏暗自攥紧了双手,低声道:“不过是一个欺君叛国的家族之后,有何好得意的。那拉瑕月,你等着,有朝一日,本宫必踩在你头上,让你对本宫屈膝!”
这一切,瑕月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她与高氏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自高氏入府之后,彼此之间就一直明争暗斗,只是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罢了。
阿罗领着几个宫人将东西一一从箱子中取出来摆放,随后共计十二名宫人向瑕月行礼,与之前在永寿宫时不同,这十二名宫人是内务府正式拨来侍候瑕月的,换句话说,他们的生死荣辱,皆在瑕月一念之间。
延禧宫掌事姑姑是一名年约二旬的女子,名叫知春,脸型削瘦,瞧着颇为精干,首领太监
叫齐宽,也是相仿的年纪,矮矮胖胖,一眼看过去颇为憨厚老实。
各自报了姓名后,齐齐跪下道:“奴才们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起来吧。”待得他们起身后,瑕月朝阿罗睨了一眼,后者取出一盘银锭子,个头不大,不过银色极好,皆是足银,每锭约摸五两左右。
十个宫人一人一锭,知春与齐宽则是一人两锭,待得他们谢恩后,瑕月抚着涂有粉红丹蔻的指甲道:“本宫入宫至今也没几天,而你们在宫中少则一年多则数年,对宫里的规矩比本宫清楚,所以本宫也不多说,只有两个字,你们仔仔细细给本宫记牢了――忠心!只要足够忠心,就算犯了什么大事,本宫也会极力护你们周全;反之,若是朝秦暮楚,三心两意,就算是一点小事,本宫也绝不轻饶,听见了吗?”
宫人赶紧答应,随即除了知春与齐宽二人外,余下的全部都退了下去,知春与瑕月说着这延禧宫的布局,齐宽则老老实实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在一通细说后,知春恭敬地道:“主子,延禧宫大概就是这样了,除了奴婢这些人
外,您若是觉得不够,奴婢可以去与钱总管说,让他再派几个人过来。”
“不必了,本宫不喜欢嘈杂,有你们侍候足够了。”说罢,她道:“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如今九月金秋,正是桂花飘香之时,本宫前年来的时候,看到御花园里有几株少见的丹桂,可惜当时未曾开花,如今正好一观。”
知春答应一声后,道:“主子,这天色阴沉,不知何时会下雨,请容奴婢去拿把油纸伞来。”
对于知春的细心,瑕月自不会拒绝,待她取了油纸伞后方才扶着阿罗的手出宫往御花园走去,知春与齐宽紧随其后。
刚一踏入御花园,便闻到一股桂花香气,在走近栽种桂花树的地方后,香气越发浓郁。那几株丹桂皆已开出橘红色的花朵,与普通桂花相比,这几株香气越发浓郁,令人闻之欲醉。
阿罗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惊奇地道:“咦,奴婢怎么闻着这个香味,与主子平常用的胭脂有些相似。”
被她这么一提,瑕月也发现了,点头道:“还真有些像,你这鼻子倒是不赖。”
阿罗轻笑道:“这桂树如此好闻,潜邸怎么
没见种上几株,可比那些到处可见的金桂银桂好闻多了,而且颜色也好看。”
瑕月很是喜欢这几株丹桂树,抚着树干道:“皇上一向不喜欢香气太浓郁的东西,府中又哪里会种这个,所以以前花匠来问本宫院中要移植什么树时,本宫未曾要丹桂。”
阿罗想了一会儿道:“皇上虽然不喜欢香气浓郁的东西,但却很喜欢主子所用的那款燕双飞的胭脂,经常说好闻得紧呢,也不知潜邸里的诸位福晋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了,个个都说要这款胭脂,尤其是那位慧妃,奴婢听说她那次可是将所有燕双飞的胭脂都给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