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却不像他那么担心,摇头道:“不会的,果亲王对你我固然没什么情义,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乱臣贼子。再者,他若真有心做乱,早就起兵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所以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弘时点头之余又道:“可他若是不同意弘曕封儿臣为摄政王,这又该怎么办?”
那拉氏冷笑道:“他不同意又能如何,弘曕是皇帝,一言九鼎,何人敢不遵,除非他起兵谋反,否则就一定得听。可是就算要谋反,也得手下有兵才是,你觉得佛标会跟着他一起当这个乱臣贼子。”
弘时面露喜色,迭声道:“皇额娘所言甚是,倒是儿臣想多了,不知是否因为登基大典渐近之故,儿臣总有些不安。”
那拉氏点一点头道:“莫要想太多,不过有些事情,该防的还是防一些,暗鹰都已经入城了,你让他们多盯着果亲王府。总之,只要熬到弘曕登基,就一切成定局,不会有事了。”
“儿臣知道,儿臣会让人仔细盯着。”弘时答应一句后,道:“对了,弘曕可还听话?”
那拉氏冷笑道:“除非他想要瓜尔佳氏死,否
则只能乖乖听本宫的话。”
弘时扶着那拉氏在浮碧亭中坐下,温言道:“儿臣让太医给皇额娘开了一些美容养颜的药丸,皇额娘可有在按时服用?”
“你一片孝心,本宫又怎么会不服用呢,只是本宫容颜已是苍老成这般模样,只怕服用再多养颜的药丸也无济于事。”那拉氏轻抚着脸上的皱纹,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本宫此生唯一的憾事,就是未曾抓到钮祜禄氏,不能亲手将她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痛苦,一一报回来!”
“可惜她当初随雍正御驾亲征,否则今日皇额娘就能够报仇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弘时从不称一句皇阿玛。
那拉氏轻叹一声道:“看来这个遗憾注定要跟随本宫一辈子了。”
弘时安慰道:“不管怎样,皇额娘最终还是赢了与钮祜禄氏的战争,钮祜禄氏若知道皇额娘住进慈宁宫,必会气得吐血。另外,待朝局稳定之后,儿臣会派人去搜查他们逃离的地方,或许能够找到钮祜禄氏也说不定,这样皇额娘就不必再遗憾什么了。”
那拉氏点点头,拉过弘时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温言道:“你啊,真
是没让皇额娘失望,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借用准葛尔之力走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说实话,本宫这辈子,没受过老天什么眷顾,唯有你是例外,不过这一点,已经足够本宫一世感激了。”
“皇额娘别说这样的话,要说感激,也该是儿臣感激才是,若非皇额娘悉心教导,儿臣如何会有今日。而且此次,多亏得皇额娘让儿臣举荐弘曕为帝,否则事情怎会如此顺利。”
“皇帝之名,虽然好听,但之所以令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甚至甘愿为此连性命也不要,他们在意的并不是‘皇帝’二字,而是被皇帝掌握在手中的权力,这才是令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东西。所以,只要拥有了这份权力,就算没有皇帝的虚名也不要紧。”
弘时恭敬地道:“儿臣明白,儿臣不会纠结于虚名。”
那拉氏点头道:“对了,说起来,你入京这么久,可有去五贝勒府看过弘昼?”
弘时摇头道:“未曾去过,皇额娘怎么想起他来?”
那拉氏徐徐道:“弘昼与弘历交情素好,当初英格以瑕月做饵,也未能令他们兄弟反目。万一他在登基大典之前醒
来,必会搅乱朝纲,令弘曕不能如期登基。另外,弘曕之前也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一旦弘昼醒来,他就会退位让贤,所以,一定要当心此人,最好……让他一辈子都这样昏迷下去。”
弘时眸光一转,道:“儿臣明白皇额娘的意思,儿臣待会儿就去五贝勒府,儿臣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此次的登基大典。”
“还有一件事,本宫要提醒你,弘历虽然摔下万丈悬崖,但尸体毕竟没找到,不见得就一定死了,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也要防着些,一旦京城里出现可疑之人,就立刻控制起来,尤其是在登基大典之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弘时起身道:“儿臣会仔细的,若没什么事,儿臣这就出宫,待得去过五贝勒府后,再进宫随皇额娘用晚膳。”
“不必急着入宫,明儿个与本宫说也是一样的。”那拉氏话音刚落,弘时便笑道:“皇额娘忘了,今儿个是除夕,这顿晚膳儿臣怎么着也要陪皇额娘一道用。”
那拉氏一怔,旋即笑道:“你不说本宫都快忘了,行了,那你快去快回吧。”
在从
坤宁宫中取了一根长针带在身上后,弘时辞别那拉氏一路来到五贝勒府,他的出现令府中众人甚是意外,吴库扎氏在得了下人的通报后,连忙来到前厅,因为不知道如何称呼,只能点头示意,弘时也不在意,笑言道:“我只闻五弟自从被人偷袭受伤后,一直昏迷未醒,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吴库扎氏有些不自在地笑道:“有心了,妾身在这里代贝勒爷谢过。”
“嫡福晋不必客气,对了,能否请嫡福晋领我去看看五弟。”面对弘时此话,吴库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