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汗王的忧虑。”如此说了一句后,弘时又道:“有一件事,我想请求汗王,就是那些清兵俘虏,还请汗王留着性命,不要杀害。”
葛尔丹瞥了他一眼,意外地道:“怎么了,你可怜那些人吗?”虽然这次得胜,令他们收缴到了许多粮草,留着这三四万人一阵子不是什么问题,但他葛尔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俘虏,他从来唯有一个处置办法――杀。
弘时微微一笑道:“汗王误会了,我早已不是大清人,又怎么会可怜他们呢,只是我刚刚想到了一个比杀了他们更好的办法,保证汗王听了之后会喜欢。
在听了弘时想到的法子后,葛尔丹果然同意将这些俘虏留下来,以待后用。
十万大军惨败,主将被一箭诛杀,当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时,朝廷上下一片哗然的同时,人心亦变得惶恐涣散。十万大军啊,居然一日夜之间就被人全数击溃,连主将也死了,如今的大清,还有什么兵力去挡住来势汹汹的敌人。
除此之外,他们也从逃回来的兵士口中得悉,击败李述泌的乃是一个带面具的人,此人对清军用兵之法非常熟
悉,甚至可以说了如指掌,若非此人,李述泌的十万大军不会败的这么惨。
虽然朝廷封锁了这个消息,以免引起整个京城的恐慌,但京城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逃兵,根本封锁不住。很快,不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市井小民,皆知道了大清溃败,准葛尔即将攻入京城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京城上下,人人惶恐不可终日,生恐不知什么时候,屠刀就会架在他们脖子上,夺去他们的性命。
消息刚一传入京城,胤禛便将文武百官急召至养心殿,询问可有对付准葛尔的法子,几日之间,兵部尚书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佝偻着背道:“皇上,臣这几日一直在四处调兵,但也仅仅只是调得了五万人马,余下的皆因为路途遥远,至少要等半月之后,才能进京。
胤禛厉喝道:“没用的东西,五万人马,准葛尔攻来的是十几万大军,就凭这五万人马,如何能够挡得住。”
“皇上恕罪!”兵部尚书惶恐地跪下道:“臣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时间不够,臣……臣实在没办……”
胤禛打断他的话道:“朕不要听‘没办法’三个字,朕要你立刻调集更
多的人马,一定要赶在准葛尔攻入京城之前赶到,一旦让准葛尔破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朕说,你们也应该清楚。”
兵部尚书跪在地上不敢答话,胤禛这个要求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就算他不眠不休,也不可能调集更多的兵力。
胤禛深吸了几口气道:“李述泌战败,火器营也毁了,不过火器营还有后备军,火枪应该也还有一些,立刻让这些人日夜操练。两天,两天后,朕要看到成效。李述泌败了,十万大军败了,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败,因为一旦败,就等于亡国。”
允礼沉声道:“一切皆是臣弟的错,是臣弟错荐了李述泌,否则……大军不会败得这么惨。”
胤禛摇头道:“李述泌没有错,只是他遇到了一个比他狡猾狠毒的敌人,所以才会遭此惨败,那个面具人……”在呈送进京的奏报中,以极大的篇幅写了这个不露真容的面具人,正是他导致了大军的惨败,也令大清陷入从未有过的危机。
无数人在猜测面具人的身份,只能从其极度了解清军这一点上,推断出他应该是大清人,但具体身份,却始终是一个謎。
户部尚书恨恨道:“这个面具人若是大清人,为何要帮准葛尔来祸乱我大清,实在可恨!”
胤禛对此默然不语,他与允礼皆已经猜到了面具人的身份,必定是弘时无疑,但这件事,他如何说的出口,大清的皇子,却帮着异族蕃邦来祸乱大清,这样的脸,他与整个皇室都丢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小五匆匆进殿,奏着一封折子道:“皇上,前方急报!”
胤禛连忙道:“快呈上来!”
在看过折子后,胤禛面色古怪地道:“准葛尔在萨里克河驻扎,并没有往京城而来。”
百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浮起一个同样的疑惑,葛尔丹既然已经赢了这场仗,为何不立刻攻入京城,他不是一心想要攻夺大清吗?实在奇怪。但不管怎么,这件事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有时间思索对策,守卫在风雨飘摇中的大清。
胤禛盯着兵部尚书道:“若是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能调集到多少兵力?不要与朕说大概,朕要确切的数字。”
“嗻!”兵部尚书擦着头上的冷汗道:“如今在京城的有五万两千余众,若是再有三天,应该有两万兵力可以到
京城,再加上收编前线的逃兵两万,总计九万两千。”
“九万两千……”胤禛喃喃重复着这个数字,准葛尔此次进攻大清的足有十余万兵力,皆是善战之辈,而且早有准备,在人数处于优势的情况下,想要打退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佛标大军已经回援,离此还有二十天不到的路程,只要咱们撑过这二十天就会没事了。不如咱们将这九万余名士兵还有丰台大营的士兵,全部收缩在城中,全力阻击准葛尔的进攻,直至大军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