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一样,守城被灭,从守将到士兵,无一生还;他们正在一路向京城逼近,离萨里克河只剩下九十里。而这一次,没有三十万大军,没有允礼,大清有的只有良莠不齐的十万士兵以及一个李述泌,令人忧心难安。所幸允礼对李述泌带兵之才甚是称赞,令人安心不少。
就在大军出发的时候,准葛尔大军离萨里克河只剩下区区五十里,只需再行军两日,便可正式抵达萨里克河。
在准葛尔大军扎营休息的时候,葛尔丹在临时搭建的军营里看着送来的军情奏报,所有报告皆显示大清已经得到消息,正派兵前来阻击。
葛尔丹一边看一边轻敲着桌子,忽地,声音一顿,紧接着吩咐士兵道:“去将弘时请来。”
士兵领命离去,不一会儿,弘时出现在营帐中,拱手道:“汗王传我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葛尔丹将奏报推到一边,将地图摊开后道:“两天后,我们就会抵达萨里克河,但是大清已经出兵,相信很快就会与我们碰面,本王要你看看,在何处迎击他们为好?”
弘时微微一笑道:“汗王何需费这个心思,直接
在萨里克河迎击不是很好吗?”
葛尔丹当即皱起了眉头,“萨里克河易守难攻,上次本王就是败在那里,同样的错误,本王可不想犯两次。”
“我明白汗王的意思,但汗王可以放心,此次对战,咱们一定会赢。”见葛尔丹盯着自己,弘时续道:“这一路上,我已经仔细研究过萨里克河的地形,确实是易守难攻,但不见得对咱们没有一点有利之处。而且大清将兵力全部调集至沙俄,如今能派出十万来就不错了,根本不会是咱们的对手。”
葛尔丹抚着耳上的伤口,凉声道:“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但本王相信,这一路上,应该有比萨里克河更加有利的地形,先择那里对战,似乎不太明智,这一点你没道理想不到。”
弘时笑道:“汗王您想想,萨里克河对大清来说,就是抵御您的最后一条防线,若是这里被攻破了,京城上下必定人心惶惶,就算他们再集结兵力,对咱们来说,也不足为虑了,因为若是人心慌了,就算百万大军,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葛尔丹眯着双眸,道:“你就这么有信心可以在萨里克
河击败清军?”
弘时毫不犹豫地道:“是,而且我会将伤亡控制在最小程度,只看……汗王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了。”
葛尔丹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凉声道:“你想向本王要兵权?”
弘时神色平静地道:“若是汗王信不过我,那么我就当一个军师,帮着汗王出谋划策。”
“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会委任你为前锋,自然会算数。”葛尔丹用力拍着弘时的肩膀道:“正好也让本王看看,这四年来的成效。”
弘时微微欠身道:“汗王一定会满意。”
葛尔丹笑一笑,道:“对了,本王派去人已经回来了,虽然没有摘下弘历的头颅,却亲眼看着他摔下的悬崖,必死无疑,那么你呢,你的人又如何?”
“京城九门封锁,根本无法入城,更不要说打听消息了,不过从胤禛封锁城门的举动来看,他们一定是成功了。”说罢,他道:“既然弘历摔下悬崖,汗王的人可曾找到他的尸体。”
“没有,弘历的尸体应该是被冲走了。”葛尔丹打量了弘时一眼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本王,弘历还活着吧,以那座悬崖的高度,一旦摔下
来,绝无生还的可能。”
弘时摇头道:“不见得,当年我在福州朝弘历的胸口捅了一刀,还放火烧了屋子,就算是神仙也死了,可是他没有,他依然活着,并且避过了数次追杀,安然回京。这样的人,除非见到尸体,否则我可不会认为他死了。”
葛尔丹瞥了他一眼道:“这件事稍后以后再说,如今最要紧的是击败清军。”
“是,我明白。”弘时暂时收起对弘历生死一事的猜测,全力思索着两三天后的对战,这次对战,他不止要赢,而且要赢得干净利落,唯有这样,才能得到葛尔丹的信任与倚重,也才能进行他后面的计划。
两日后,攻破守城,一路来到萨里克河边的准葛尔大军,终于与李述泌率领的清军相遇。
骑马站在最前方的自然就是被葛尔丹委任为前锋的弘时,不过此刻他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令人无法认出他来。
弘时并不指望一张面具能够瞒过胤禛,他要瞒的是其他人,若是就这样大刺刺的露出真面目,岂非告诉天下人,他成了准葛尔的走狗。
李述泌能得允礼举荐,自有他的本事,所以虽
然人数弱于对方,但他并不慌张,在这两日行军途中,他与那些士兵简单了讲述了几个合围、协攻的阵法,虽然不怎么复杂,但对于一惯只靠蛮力冲杀的准葛尔而来,绰绰有余了。
而刚一交上手,李述泌便感觉不对了,对方并不与他们硬碰硬,而是专攻他们薄弱之处,一次两次是巧合,但三次四次就万万不是了,分明是对方识破了他的布阵之法。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李述泌压下心中的惊异,极力变阵,可是一来他与底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