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孙墨当场就哭出来了,想要求那拉氏,可是那拉氏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救是了他,只能痛声道:“都怪小宁子这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他要是不背叛主子,事情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要让奴才看到他,否则非踹他两脚不可。”
那拉氏摆摆手道:“本宫自己出事也罢了,但你跟了本宫八年,对本宫也远比杜鹃忠心,本宫实不忍看着你死。”
她的话令孙墨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主子难道有法子救奴才吗?”
“不错,本宫确实有个法子,不过冒险了一些,你可愿一试?”那拉氏话音刚落,孙墨便拼命点头道:“奴才愿意!奴才愿意!”
那拉氏将孙墨这个反应看在眼里,颔首道:“有钮祜禄氏在,宫里是不可能安全的,所以,你想要活命,就得离开这里,离开紫禁城?”
孙墨“啊”了一声道:“离开紫禁城?主子不是说坤宁宫被人围住了,不许出入吗?奴才如何能出去,再说如今宫门早已经关了。”
“本宫自然不是说现在,明日一早,会有人来带本宫离开,到时候,守在外面的那些人应该也会撤去,你
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这里,在事情传扬开去之前,到敬事房领腰牌出宫,出去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
孙墨拼命点头,随即感动地道:“这种时候,主子还如此护着奴才,奴才真不知如何感谢主子。”
“行了,本宫也只是尽一份心力罢了,另外本宫在城外一处宅子里收了点银子,除了本宫之外,没有其他人晓得,原是备着不时之需,可现在看来,本宫是没机会用了,也一并给你吧,还有那宅子,你要是想换点银子,也尽管卖了就是。”
孙墨万万没想到那拉氏会对他这么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用力磕头道:“主子大恩大德,奴才一辈子都记得,待得奴才安定下来后,一定会供奉长生牌,希望能够平安。”
那拉氏欣然道:“总算你有心,不枉费本宫保全你,那宅子里藏了五万两银子,另外那处宅子也能值得几万两,加在一起,够你下半辈子安享荣华富贵了。”
在听到宅子里藏了这么多银子后,孙墨一阵发晕,原以为能有个几千两就不错了,想不到竟然是……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英格以前在时,搜刮了不
知多少银两,虽说这几年没了进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剩下五万两,一点都不奇怪。就算不卖那处宅子,也够他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了。
孙墨忍着激动,小声问道:“敢问主子,那些银子还有房契放在何处?”
“其实本宫也不知道放在宅子的哪个地方,不过英格派了几个忠心的家仆在那里守着,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问他们拿就是了。另外,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代本宫去看看弘时,若不去,只怕就来不及了。”
孙墨一怔,愕然道:“二阿哥,难道这件事连他也牵连进来了?”
那拉氏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皇上对弘时一直都存着杀心,如今本宫出事,再没有人能够护着弘时,死……只是早晚的事。所以这句话你一定要转告他们,知道吗?”
孙墨刚得了她那么大的好处,又怎么会不答应,“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替您将话带到。”
“嗯。”那拉氏在将宅子的地址告诉他后,道:“你下去睡一会儿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在孙墨打了个千儿准备下去的时候,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咛道:“记着,明儿个等
本宫一走,你就赶紧离开去取银子,千万不要有所耽搁,迟则生变。”
“奴才一定会牢牢记着主子的话。”在孙墨退下后,那拉氏起身走到檐下,秋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抬头望去,天色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星光月色。
过了今夜之后,她还活着吗?那拉氏不知道,就算勉强活着,想必也不会比死好到哪里去。
这次,真的是输了,不过就算是输,她不会让钮祜禄氏那么舒服。事实上,确实有那么一处宅子留下,但不是英格所留,而是弘时。
在那间宅子里没有什么房契与银子,只有暗卫,所有暗卫都被弘时安置在那里,自从弘时被关进宗人府后,这个地方就只有她一人知晓。而这,也是他们最后的资本,轻易不得动用。
一旦孙墨带着她的令牌去见那些乔装成普通人的暗卫,并说出她教的那些话后,暗卫就会明白她的意思,去宗人府救弘时。
这件事不是一般的冒险,但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若连弘时也死了,她就彻底一败涂地,弘历登基将再无悬念。所以,这件事必须为之。
虽然要弘时凭借这些人,重新夺取帝
位,是不太可能的事,但终归有一丝种子留下。哪怕弘历真的继位为帝,钮祜禄氏为太后,只要一想到弘时还活在大清某个角落里,也会坐立不安,如梗在喉!
弘时,皇额娘这次是豁出一切去救你,希望你能够逃过此劫,替皇额娘报仇,千万……千万不要让钮祜禄氏母子好过!记牢了!
若能做到这一点,就算不枉费她这些年的抚养了!
虽然她从不曾将弘时当成自己的儿子,也不曾在他身上付出过真正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