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快连女儿都没了,还要什么眼睛。”孟氏抽泣道:“额娘,您可得替儿媳做主啊,孩子是儿媳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是儿媳的命根子,说什么也不能给嫡福晋。她想的可真好,自己没了孩子便要来抢儿媳的,也不想想儿媳是什么感受,偏生王爷还处处维护她,说她可怜,那谁又来可怜儿媳。”
陈氏神色凝重地道:“竟有这样的事?”
孟氏一脸委屈地道:“儿媳说的句句属实,要不然儿媳也不会月子没满就跑来见额娘,额娘,要是真没了孩子,儿媳也不想活了。”
“真是荒唐!”陈氏脸色难看地道:“她自己不小心害死了王爷的孩子,我已经没与她计较了,居然还生出这样的幺蛾子来,眼里还有我这个额娘吗?允礼也真是,居然跟着她一起胡闹。”
孟氏恨极了拂樱,趁机挑拨道:“她仗着王爷疼爱,又有熹贵妃这个干姐姐,哪里还将额娘放在眼里。”
陈氏冷哼一声道:“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谁都不能夺走,这王府还轮不到她做主。”
孟氏连忙道:“多谢额娘肯为儿媳做主,如今这府里头,也就额娘
肯疼惜儿媳一二了。”
“好了,额娘心里有数,你回去好好歇着就是了。”在打发了孟氏离去后,陈氏起身对身边的侍女道:“走,扶我去见见咱们这位嫡福晋。”
对于陈氏的到来,拂樱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孟氏求允礼无果,一定会去寻陈氏,若是陈氏不来,那才真叫怪了。
她欠身道:“儿媳见过额娘,额娘万福。”
陈氏看也不看她,径直扶着侍女的手在椅中坐下,随后方才漫然道:“我听韫娴说,你想将她的女儿收在膝下抚养?”
“是。”拂樱刚说了一个字,陈氏便用力一拍扶手,厉声道:“谁给你这样的权力,又是谁许你这样做的?”
拂樱慌忙跪下道:“额娘息怒,这件事儿媳与王爷商量过,他也是同意的,儿媳一定会好好待孩子,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陈氏冷声道:“哼,我不知道你在允礼面前是如何花言巧语,总之这件事我绝不同意,以后也不许再提。”
面对陈氏的强硬,拂樱嘴里发苦,待要再说,外头传来允礼的声音,“额娘,其实将孩子交给拂樱抚养,并没有什么不好。”
陈氏冷哼道:“韫娴十月怀胎,好不容
易生下一个女儿,月子还没出,便要被人生生夺走,你倒是与我说说,好在哪里?”
允礼示意索里推他入内,道:“若是拂樱抚养了这个孩子,便是嫡出,儿子会上请皇上,封她为郡主,这难道不好吗?”
陈氏不假辞色地道:“那韫娴呢,你想过她没有,平白无故没了女儿,等于是在她心口上剜肉。允礼,额娘知道你疼惜拂樱,但一碗水总归是要端平,若是太偏了,不免要让人寒心。”
允礼沉默了一阵,道:“额娘,这件事儿子已经决定了,而且儿子不觉得孟氏有资格做额娘。”
陈氏眼皮一跳,疑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允礼看了一眼尚跪在地上的拂樱道:“拂樱与儿子说过,她那段时间之所以会去散步,乃是孟氏所劝,去走那条路,也是孟氏所言,所以儿子怀疑拂樱摔倒一事,与孟氏有关。”
陈氏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凉声道:“证据呢?”
“儿子没有证据。”允礼话音刚落,陈氏便冷笑道:“没有证据,也就是说一切都只是拂樱的片面之词了?这也能相信?”
允礼低头道:“儿子相信拂樱不会说谎,更不会无事生非。
”
“可是我不相信。”陈氏面色冷厉地指了拂樱道:“依我看,分明是她存心嫁祸,将事情怪到韫娴身上,好趁机夺走她的女儿。”
“没有,儿媳没有撒谎,确实是孟氏……”拂樱话还没说完,便被陈氏毫不客气地打断,“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么多,总之这件事,我不许!再说,你还年轻,将来大可以再生,何必非要抢别人的女儿。”
拂樱有苦说不出,只能道:“儿媳斗胆,请额娘成全。”
允礼亦道:“额娘,这件事儿子已经说出口了,再收回怕是不太好,再说儿子相信,拂樱一定会对孩子视如己出。”
陈氏毫不客气地道:“不行就是不行,只要我在府中一日,就不许你们这样胡来。”
“额娘……”面对陈氏的反对,允礼颇有些无奈,“这件事就让儿子自己来处理不行吗?”
陈氏盯着他冷笑道:“怎么了,翅膀长硬了连额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吗?好,那你现在就将额娘赶出果亲王府去。”
允礼连忙道:“额娘这是说什么话,儿子怎会那样做。”
“既然不会,就熄了那个心思。”说罢,她目光落在拂樱身上,厉声道:“还有你,
最好安份一些,别再唆使王爷,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在陈氏离开后,允礼拉起拂樱,轻道:“让你受委屈了。
拂樱柔柔一笑道:“妾身没事,王爷不必往心里去。”
“额娘如此反对,孩子的事,还是过阵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