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弘曕在骗朕,故意陷害你吗?”不等瓜尔佳氏开口,胤禛已是斥道:“弘曕不过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他怎么会有这样害人的心思,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你,实在令朕失望!”这句话,胤禛不止一次的说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用在瓜尔佳氏身上,因为这个女子,曾经在凌若“死后”陪他一起共度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凌若听着这话,劝道:“皇上稍安勿燥,臣妾相信其中一定有原因,因为谨妃对六阿哥的疼爱,臣妾一直看在眼中,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会伤害六阿哥,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另外既然六阿哥耳朵嗡嗡作响,为了稳妥起见,传太医来看看。”
胤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凌若见状连忙让小五去请太医,她自己则走到瓜尔佳氏身前,焦急地道:“姐姐,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要打弘曕,你不是一向最疼爱他了吗?”
瓜尔佳氏捧着头,痛苦地道:“我……我不知道,我很乱,我觉得我当时听到弘曕的话后就好像疯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弘曕那个样
子了。”说着,她紧紧拉住凌若的手,语无伦次地道:“妹妹,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打弘曕的,我……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她清醒过来,想要去碰触弘曕却被害怕的避开时,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一样,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姐姐,你先别急,慢慢说,六阿哥他与你说了什么?”凌若抓住其中关键的地方问着。
瓜尔佳氏眼中闪过一丝深重的痛苦,艰难地道:“六阿哥说他很想刘氏,求我让他回到刘氏身边。”
不等凌若说话,胤禛已是冷声斥道:“孩子想额娘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弘曕还那么小,你耐些性子与他说就是了,何必要动手打他。”
“臣妾不知道,臣妾不想的,可是当时臣妾控制不住自己。”瓜尔佳氏一边说一边落泪,脸上是无尽的悔恨与懊恼。
此时,弘曕突然抓着胤禛的衣裳哭喊道:“皇阿玛,儿臣要回额娘身边,儿臣不要再留在这里,呜……”
弘曕的哭喊令胤禛心中颇为难过,原以为交给瓜尔佳氏是对弘曕最
好的选择,没想到弄成这样,是自己害了弘曕。
过了一会儿,小五领着一名老太医匆匆来了,老太医仔细看过后,神色凝重地道:“启禀皇上,六阿哥耳膜出现了一丝裂缝,只怕会对他以后的听觉造成影响。”
“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第一个出声的不是胤禛,而是瓜尔佳氏,她扑到老太医身前尖声道:“太医,你想办法治好六阿哥,他……他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
老太医重重叹了口气道:“不是微臣不尽力,而是这种事情乃是不可逆转的,就算再多再珍贵的药材,对于耳膜皆是不起作用,不过幸好只是一边,且受损并不严重,只要往后注意着一些,不要再受到同样的伤害,影响不会太大。”
虽然老太医这样说,瓜尔佳氏依然不住摇头,神色痛苦不堪,口中不住喃喃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为什么要打弘曕。”说到后面,她突然笑了起来,且是那种特别尖利的笑,她狠狠瞪着弘曕道:“我待他这么好,他却想回到刘氏那个贱人身边,原本就该死!”
胤禛没想到瓜尔佳氏当着他的面还敢
说这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抱着弘曕起身喝斥道:“谨妃,你莫要太过份了。”
瓜尔佳氏吃吃一笑,神色颠狂地道:“臣妾哪里过份,说的皆是实话,他这样白眼狼就算是打死也是应该的。”
胤禛气极,厉声道:“四喜,上去掌她的嘴!”
从刚才起,凌若就一直在留心观察瓜尔佳氏的神情,此刻听见胤禛的话,连忙道:“皇上且慢。”
胤禛神色颇有些不善地道:“你还想要替她求情?”
瓜尔佳氏的行为还有言语,早已经超出了他的底限,也亏得是凌若开口,若是别人的话,他根本不会理会。
凌若屈一屈膝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皇上应该记得,臣妾曾与皇上说过,谨妃很可能被人下了药,使得她举止怪异,甚至之前臣妾与徐太医过来的时候,她乍一眼,连徐太医都忘了。所以臣妾以为谨妃之所以会对六阿哥做出这样的事来,应该不是本意。”见胤禛不说话,她再次道:“臣妾与谨妃多年姐妹,臣妾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望皇上明鉴。”
经凌若这么一提醒,胤禛亦想起这回
事来,压下心中的恼怒,道:“周明华还有徐太医,皆为她看过了,怎么说?果真是被人下了药吗?”
“尚不敢肯定,但姐姐性格反差如何之大,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凌若话音刚落,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没能站稳一下子摔在地上,推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瓜尔佳氏,“我不用你帮我求情,我没病,也没被人下药,我好得很,不需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说罢,她又露出诡异的笑容,唱起了曲子。
看到这里,胤禛哪里还会看不出问题,没有再让四喜掌嘴,而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