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在暗处站了一会儿,在算出每队大内侍卫经过此处的时间还有互相间隔的时间后,在最后一个人从自己身前不远处经过时,果断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勒住他的脖子拖到暗处,一手压制住他,让他无法发出声音,另一只手用指关节狠狠击在他的太阳穴上,只一击,便让他失去的意识。而从始至终,侍卫都没能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什么人。
看到他晕过去,弘时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他只要有一点失误,就会惊动前面的人,令这个唯一的计划崩溃。这一下重击,足够他睡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个侍卫自然不会是江越,弘时只是要他身上的衣裳罢了,在藏好自己的衣裳后,换了一身侍卫服侍的弘时快步来到侍卫营。此时正值深夜,漆黑的夜色成了弘时最好的掩护,除非凑近仔细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身份。
看到他过来,一个侍卫走过来招呼道:“你怎么才回来,头领刚才找你半天呢,走,进来喝盏茶提提神。”
弘时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我刚才在找江越,寻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
侍卫没发现什么古怪,随手道:“江越……刚才还看到他了,不知去哪里了,你寻他有事?”
弘时胡乱道:“是,想起一桩事情来,想问问他。”
侍卫不曾多想,道:“那行,你先去里头,等看到他过来,我帮你叫他。”
“不必了,巡逻前喝了不少水,实在有些喝不下去了,我还是在这里站一会儿吧。”笑话,里面可都点着灯,比外头亮多了,这要是进去了,非得被人发现了不可。
侍卫正要说话,瞥见一个人影从旁边走过来,连忙道:“江越!有人寻你。”
走过来的那人正是江越,听说有人寻自己,加快脚步,上前道:“谁寻我?所为何事?”
不等侍卫说话,弘时已是道:“是我,乃是为了当初慧安寺的事情,借一步说话可好。”弘时是故意说这些给旁边那个侍卫听的,以此给后面的事铺路。
江越虽然奇怪慧安寺那一个月能有什么事,但看对方说的凝重,点头随他走到一处稍远些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事?”
弘时没有理会他,而是一直盯着刚才那个侍卫,一直看他进了里屋后,方才冷冷道:“我想
借你性命一用。”
此言一出,江越立时警觉过来,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被弘时一拳击在后脖颈,瞬间失去了意识。
解决了江越后,弘时不敢停留,立刻将他扛在肩上离开,一路上不断绕路,避开有人的地方,直至来到翊坤宫外。
他没有再往前走,因为知道这个地方,明里暗里不知守了多少人,冒然过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应该赶紧找到皇额娘派来此处等自己的小宁子几人才是。
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小宁子等三个也在四下张望,他们皆奉了那拉氏的命令在这里等候弘时。
“宁公公,那是不是二阿哥。”杜鹃甚是眼尖,最先注意到弘时,后者仔细辩认了一眼后,道:“应该是,走,咱们慢慢过去,别惊动了其他人。”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几人悄悄借着草木的遮掩来到弘时身边,小宁子看了一眼弘时扔在旁边的江越,道:“二阿哥,可以了吗?”
弘时暗吸了一口气道:“可以,你们赶紧将这些人引开。”
“好。”小宁子用力点头,道:“杜鹃,你先去引开一部分。记着引开就好,千万不要被人抓到,否则
主子的计划就全让你坏了。”
“奴婢晓得。”杜鹃紧张地手心直冒汗,但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是再紧张害怕也无用了,必须得硬着头皮去做。
借着夜色的遮掩,杜鹃走过去稍许,然后将从刚才起就一直攥在手里的石子用力掷了过去,正好掷在其中一个看守太监的头上,痛得他当即“哎哟”叫了起来,随后怒道:“谁人砸我?”
杜鹃没有出声,只是快步往一旁奔去,那太监一看到有人影晃动,立刻道:“快追,你们几个快将他给抓住。”
这个太监是四喜亲自指的,可不是没脑子之人,所以只派了一部分人去追,他自己和另几个太监依旧守在宫门口,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个家伙,倒是有些心思。”小宁子低哼一声后,让孙墨出去,再次设法引开,不过这一次需要引开的不是那些守门的太监,而是熹贵妃派来隐在暗处的诸人。
就在孙墨准备出去的时候,弘时忽地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过去便行了。”
一听这话,小宁子急道:“不可,主子说过,一定得在将所有人引开后,二阿哥方才能进去,不然会令皇上疑心
的。”
“我如今这身打扮,只要小心一些,别让人看到脸,便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身份,到时候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人打昏过去。”虽然那拉氏的计划可行,但太过勉强,未必就真的能将人引开,尤其此刻守门的那个太监,明显心思颇多,未必会上当。
“可是……”小宁子待要再阻止,弘时已是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要将罪名加诸到此人身上,怎么着也得冒些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