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皱着眉头道:“额娘是说,二哥在悄悄与徐贵人见面?”
“二阿哥不是傻瓜,他很清楚私下见徐贵人是大罪,所以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要不儿臣再多派些人去慧安寺,团团守住,这样就算二哥再狡猾也休想避过所有人。”弘历话音刚落,便听得凌若道:“弘时比你想象的还要狡猾,一旦发现自己没有机会,必定会退去,不会硬闯。”
一听这话,弘历有些着急地道:“那怎么办,您与姨娘费那么多心力布下的圈套,岂非变成无用?”
“说不上无用。”凌若轻抚着桌沿,道:“你可知第二次派去的大内侍卫里,有谁在?”
弘历刚要说不知道,忽地发现凌若抿在嘴边的笑意,心思疾转,道:“难不成刘虎也在其中?”
凌若点头道:“不错,你皇阿玛要派大内侍卫过去的时候,本宫正好也在,便向他举荐了刘虎,有他在,这一个月的慧安寺绝对不会成虚行。”
事情也正如凌若料想的那般,这大半个月,刘虎一直被徐氏安排在院外看守,开始时不觉得,但时间久了,便隐隐觉得不对劲,而且他来之前,曾得熹
贵妃叮嘱,让他一定要多多留意徐贵人。
这夜,在巡视守夜之时,他对其他侍卫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头领,徐贵人可是交待了,入夜之后不许咱们进院子,要是让徐贵人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
“我只是在院中转一圈,徐贵人哪里会发现。再说咱们奉皇命来此保护徐贵人,若因为咱们看守不利,让徐贵人出了事,谁担待得起?”这句话说的谁也不敢吭声了,同样也没有人反对刘虎入内。
在进了院子后,刘虎悄无声息地穿过青石铺就的地,来到没有一丝亮光的屋子外头。刚靠近时,他隐约听到说话声,但在将耳朵贴在门上后,又听不到任何声音,奇怪,难不成是他听错了?
正想要再贴近一些,门突然开了,徐氏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刘虎贴着门站在那里,一脸奇怪地道:“刘头领,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吩咐下去,说让你们全部去院外守着吗?倒是将我吓了一大跳。”
被徐氏撞了个正着,就是刘虎一时也有些不知怎么解释,好一会儿才讪笑道:“回贵人的话,属下怕有人趁属下等
人不注意,闯进院中,对贵人不利,所以进来看看,惊扰了贵人,实在是该死!”趁着说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往屋中张望了一番,借着月色,并未发现屋中有何异常,也未发现有人,看来刚才真是自己听错了。
“有刘头领与这么多大内侍卫来,慧安寺可说是固若金汤,哪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这般说着,徐氏又道:“不过被刘头领这么一闯,我这一夜倒是不用睡了。”
刘氏低头道:“属下也是担心贵人安危,还望贵人恕罪。”
徐氏不假辞色地道:“行了,你退下吧。”
“嗻!”刘虎依言退下,而徐氏也在他走后将房门牢牢关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门后露了出来。
直至将门关起后,徐氏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地胸口小声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弘时阴沉着脸道:“这个侍卫姓刘吗?”
“不错,他叫刘虎,是这些侍卫的头领,不过他是后面派来保护我的。”
徐氏的话令弘时微眯了双眼,冷声道:“刘虎,熹贵妃果然是拿你当诱饵,来引我上钩,亏得刚才及时发现外
头有影子闪过,否则真让刘虎发现,就麻烦大了。”
“什么诱饵?”徐氏对这件事还一无所知,待知道熹贵妃与皇后两派之间的名争暗斗后,花容失色地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出现在这里,岂非趁了他们的心,让他们有借口对付你?”
“想对付我,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真本事。”弘时冷言说了一句后又道:“不过这个刘虎已经对你将他们遣在院外的事起疑,往后我只怕不能再过来了。”
“我知道。”虽然徐氏心里很舍不得,但关乎弘时的性命,就算再舍不得也唯有舍得,“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熹贵妃为何会想到利用我?我与你本如萍水一般,没有任何交集。”
弘时沉默了一会儿,终归没有将实情相告,而是道:“或许是因为她们知道我曾去翊坤宫见过你,对你有好感,所以才会想到利用你。”不等徐氏再问,他道:“好了,趁刘虎如今不在,我走了,你我再相见,估计是在宫中了。”
“嗯。”徐氏黯然点头,默默地为弘时扣上未系的扣子,这些日子的抵足缠绵,令她对弘时爱恋更甚,虽然早知他们之间早晚会有分离,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突然忍不住难过。
弘时看出她的失落与悲伤,在她额头烙下深深的一吻,“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见你,不要难过!”
面对他这番话,徐氏却是紧张地道:“不要!不要来,万一让皇上或是熹贵妃发现,你会没命的,能够与你做这几日的夫妻,我已经很满足了,只盼来生,你我不再是阿哥与贵人的身份。”
弘时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