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礼,坐着吧。”在这样的说话间,凌若拿起摆在桌上的圣旨,这份圣旨是她看着胤禛写的,就算不看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本宫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可是因为这份圣旨?”
明玉勉强笑道:“不是,是奴婢这几日没睡好,所以有些头疼。”
“是吗?可是本宫听说这几日弘历来见你,你都借故推辞,不肯相见,你这样子,将来要怎么与弘历共度一生?”
面对凌若的质问,明玉轻咬下唇,犹豫着如何回答,而她这个表情,已经告诉了凌若答案,“你还是对弘历有所误会?”
见凌若说起那件事,明玉大着胆子道:“当日的事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并不以为是误会。”
凌若微微一笑,抚着水秀的手在椅中坐下,“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宫却以为很多时候就算亲眼所见,也不见得是真实。本宫知道,这样说,你肯定会以为本宫是护着自己儿子,但事实如此,本宫并没有说谎话骗你,反倒是你的好姐妹,嘴上甜蜜,实际上却没有一句真话。”
明玉怎会不明白她是在说瑕月,正要反驳,凌若忽地道:“其实本宫也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不过
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你会明白那拉瑕月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弘历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总之,既然圣旨已定,你就将之前的事放在一边,好好收拾心情,准备一个月后的大婚。还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弘历远比你以为的更加在乎你,为了你甚至可以委屈自己。”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对于明玉的不解,凌若没有多加解释,而是道:“本宫知道你娘家在远方,马齐这边又出了些事,顾不了你太多,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所以等到你大婚那日,本宫会让水月跟在你身边,侍候你。”
这话一出,莫说是明玉,就连水秀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之前凌若根本没有提过要让水月去跟明玉,不知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决定。
明玉在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道:“水月姑姑是娘娘身边的人,奴婢如何敢夺爱,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这件事本宫已经定了,不会更改的,而且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这般说着,凌若不再与之多言,起身道:“你既是头疼,就好生歇着吧。”
“奴婢恭送娘娘。”明玉神色复杂地目送凌若离去,今日这位贵妃说的话是一半一半的,令
她听得不是很明白。
而在出了钟粹宫后,水秀忍不住问道:“主子,您真要让水月出宫去跟着明玉小主?”
凌若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你觉得不好?”
“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一来水月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只怕舍不得离开;二来,看明玉小主刚才的样子,对主子还有四阿哥显然不太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她恐怕也不会信任水月。”
“本宫从没有想过要她信任水月,本宫只是要水月看着她而已。”
“可是……”水秀还待要说,凌若已是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本宫也是时候将这件事告诉水月了。”
待得回到承乾宫,水月正与安儿两个扮鬼脸给才四五个月大的嘉柔看,将她逗得不时咯咯笑,两只小胖手挥舞个不停。
看到凌若进来,嘉柔朝她伸着手“啊啊”的见着,她虽然还小,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也认识凌若这个额娘,所以每次看到她,都会主动伸手要她抱。
凌若除下手里的护甲之后方才抱起了嘉柔,将那个小小的身子与自己相贴时,凌若脸上尽是温慈的笑意,这个孩子长到现在,已经与寻常孩子无异了,若是不说,
谁都看不出她早产,且曾在胎里中过毒。
“主子,现在小公主越长越可爱了,还特别爱笑。对了,刚才奴婢看她笑的时候,下颌似乎有一小点白点,不知是不是长牙了?”
一听水月这话,凌若连忙仔细看嘉柔的小嘴,果然在她又一次笑的时候,看到下颌的白点,抚着她白嫩的脸颊道:“昨儿个皇上才问过本宫嘉柔有没有长牙,想不到今天就长了,本宫记得弘历到半岁时才长,想不到她比哥哥早了这么许多。”
在嘉柔脸上亲了一下后,凌若将她交给嬷嬷抱着,叮嘱道:“小公主现在长牙了,比平常口水要流得多,你们仔细一些,若有口水流出来就赶紧替她擦去,否则小孩子皮肤嫩,下巴很容易发红的。”
在嬷嬷走后,水月正要出去做事,凌若将她唤住道:“水月,你且先别走,本宫有话与你说。”
水月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道:“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还记得之前那个姜大夫吗?”在凌若话音落下后好一会儿,水月才反应过来这位姜大夫是何方神圣,赦然道:“要不是主子提起,奴婢都要忘了这个人了。”
凌若笑一笑道:“虽然最近宫里因为瑕
月的事,闹得乌烟瘴气,不过这件事本宫可是没有忘。”
水月心中感觉,试探着道:“那六合斋……”
“有了姜大夫的供词,还有那些人来历不明的巨额银子,前些天顺天府尹已经受理了毛大毛二他们的诉讼,而昨日,此事已经有了新的判决。”在水月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