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中微微发急,道:“他们毕竟是言官,不可轻易处置,还请皇上三思。”
“你放心,朕心里有数。”这般说着,胤禛转过话题道:“走吧,就快到承乾宫了。”
见胤禛不愿再说下去,凌若也只得将担心压下在心里,待他们走进承乾宫时,只见院中站了数十个宫人,站在最前头的正是三福、杨海还是有水秀等人,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跪下行礼,齐声道:“奴才等人叩见皇上,叩见贵妃娘娘,恭喜贵妃娘娘回宫,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再次看到他们,凌若心中亦是激动不已,哽咽道:“快起来,都快起来,别跪着了。”
水秀一边起身一边抹着眼角的泪道:“能看到主子回来,奴婢们就算跪上一天一夜也乐意。”
“真是个傻丫头。”这般说着,凌若语中的哽咽之意却是愈加浓重,在宫外的这些日子,她也常想起跟自己多年的这些人,唯恐没了自己的照应,他们在宫中会受什么委屈,甚至被人加害,如今看来倒是还好,一个个都好端端的。
“进去吧。“在胤禛的示意下,凌若随他进到殿中,这个时候原本好好被宫人抱在怀里的嘉柔却
是突然哭了起来,凌若哄了一会儿不见好,便道:“小公主想必是饿了,赶紧抱下去让奶娘喂她吃些奶。”
凌若入宫时,将那奶娘也给一并带入了宫,让她可以继续喂养嘉柔,否则突然换了人,只怕会不习惯。
在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后,胤禛感慨道:“自你离开后,朕就再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与你一起坐在这承乾宫,看来上天还是厚待朕的,让朕没有一世背负着没有你的遗憾。”
凌若轻笑道:“往后的每一日,臣妾都会待在这承乾宫中,皇上若是想臣妾了,随时便可以来此。”
胤禛笑而不语,他知道,自己以后都不会失去眼前这个女子,她会倾尽一生陪在自己身边,直至生命的终点。
而此时已经回到坤宁宫的那拉氏在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后,对正在替自己揉捏双腿的小宁子道:“你去打听一下,为何钮祜禄氏的皇后仪仗会不对,舆车上的凤头又怎么会没有。”
“嗻!”小宁子应了一声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待到用午膳时分方才竖起来,带着一丝笑意道:“启禀主子,奴才打听过了,听说是因为有两位御史挡道,不让熹贵妃用皇
后仪仗,熹贵妃迫于无奈之下,便撤了一半龙凤旗,并且斩下那只凤头。听说还是熹贵妃亲手砍的,逼得她动刀,看来被气得不轻。”
待小宁子说完后,那拉氏蹙眉道:“可知那两位御史的名字?”
小宁子回想了一下,答道:“回主子的话,一个叫冯风,另一个叫刘齐!”
话音刚落,那拉氏便一掌拍在扶手上,神色阴冷地道:“本宫已经叮嘱过英格,让他这段时间行事低调一些,莫要再闹出什么事来,他却偏偏不听本宫的话,以为刺杀一事蒙混过去便没事了,真是糊涂。”
小宁子一惊,小心翼翼地道:“主子何出此言,难道冯风刘齐二位御史是受了英格大人之命,去阻拦熹贵妃的。”
“若不是英格的话,你以为凭着区区七品御史的官衔,他们敢这么做吗?”虽然因为宫规所限,那拉氏不能插手前朝的事,但对于自己家族那摊子事却是了如指掌,包括有多少人依附在自己家族之下,很不凑巧,刘齐他们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所以那拉氏一听到这两个名字,便知道定与英格脱不了关系。
那拉氏在责骂了一通后,犹觉得不解气,恨声道:
“弘时蠢也就算了,想不到连他也跟着蠢。一个两个的,是想将本宫气死不成!”
小宁子连忙道:“主子息怒。英格大人之所以这么做,想必也是不愿看到熹贵妃太得意。”
那拉氏冷哼一声道:“你可知本宫为何没有阻止皇上用皇后仪仗接钮祜禄氏回宫,甚至还要主动将册封仪仗改为皇贵妃这仪?”
“奴才不知。”虽然当时是小宁子去内务府传的那拉氏口喻,但她为何要这么做,却是并不清楚。
那拉氏冷冷道:“昔日追封为后,已是令朝臣诸多怨言,而今她活着回来,将她抬得越高,朝臣对她的印象就会越差,认为皇上宠幸一个无德的嬖妾。这样的非议越多对本宫来说就越有利。”说到这里,她一脸不甘地道:“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本宫这辈子都超不过她。”
“主子千万不要这么说,皇上早晚会明白,主子才是真正能够一辈子相守的人。”小宁子话音刚落,那拉氏已是摇头道:“你不必安慰本宫,这是事实,由不得本宫不承认,尤其是在这次回宫之后。所以,想要对付她,本宫一定得借前朝之势。”
小宁子不解地道:“恕奴才直言
,既然主子都说要借前朝之势,那么英格大人的所为并没有错。”
那拉氏扫了他一眼道:“本宫要借的是可以将她一举除去的大势,而非这种小势。不止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还可能损兵折将。”不等小宁子说话,她再次道:“皇上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冯风他们便麻烦了。”
“主子是说皇上会对付冯风二人?”小宁子惊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