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凌若不说,胤禛也看出问题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不论是贵妃还是皇贵妃,都是亏待了凌若,她完全有资格拥有更高的位份。
不等胤禛说话,那拉氏已是道:“皇上,仪仗已经备下,若现在再去换,只怕会误了吉时。”
胤禛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钱莫多道:“朕记得并没有让你准备皇贵妃仪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钱莫多身子一颤,待要说话,那拉氏已是道:“启禀皇上,这是臣妾的主意,熹贵妃历经艰难归来,又为皇上生下一女,臣妾一直觉得只封其为贵妃,甚是委屈,所以便连夜让内务府准备皇贵妃的仪仗,未曾及时禀告皇上,是臣妾的不是,请皇上恕罪。”
“原来如此。”在听那拉氏说了因由后,胤禛温言道:“既然已经备下了,就以皇贵妃仪仗行册封礼吧。”
凌若闻言,却是跪了下来,神色坚决地道:“臣妾无德无能,实不敢受皇贵妃仪仗,若皇上不肯应允撤换仪仗,臣妾宁愿不受贵妃册礼。”
“那好吧”见凌若态度如此坚决,胤禛也不好勉强,唤过钱莫多道:“立刻去贵
妃仪仗抬来。”
“奴才遵旨!”钱莫多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让内銮仪卫立刻去换贵妃仪仗,堪堪赶在吉时的最后一刻更换妥当,可是要行册礼却是来不及了,那拉氏一脸为难地道:“皇上,吉时已过,这可如何是好?”
胤禛瞥了一眼天色,道:“无妨,今日是熹贵妃回宫,本身就是大喜之兆,一切依常进行就是了。”
胤禛发了话,那拉氏自是无话可说,先是由四喜宣读圣旨,颁下金册金宝,之后由那拉氏训话,无非是一些关于妇德妇言之类的话,最后凌若向帝后行三跪九叩,谓之礼成。
看着一身贵妃服饰的凌若,不少嫔妃露出艳羡之色,贵妃啊,这是她们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胤禛自登基之后,到今也不过册了两位贵妃而已,但谁都知道如今这位熹贵妃身上所系的恩宠远非昔日的年氏所能相提并论。
年氏的恩宠源于家族,而眼前这位,却纯粹是凭本身,还有一点就是,年氏哪怕是封贵妃时,胤禛也不曾赐予封号,只以姓氏相冠。
但,面对此刻的凌若,并非所有人都仅仅
只是羡慕,有一个人充满了嫉妒,在她看来,自己不论容貌家世子嗣都不输于其,位份却远在其之下,实在是不公至极。
不过,不管怎样的不甘心,刘氏脸上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能力与眼前这位正当宠的贵妃抗衡,好比皇后,心里明明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却还要装着关切不已。
不过,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随着弘曕的长大,她拥有的优势会慢慢扩大,直至可以与钮祜禄氏一争长短。
在册封礼过后,随凌若一道回宫的弘历上前,拍袖下跪,朗声道:“儿臣弘历叩见皇阿玛,皇额娘。”
“起来!”虽然早就已经见过他们母子,但看到弘历向自己行礼,胤禛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那拉氏亲手扶起弘历,微笑道:“能再听到你唤本宫一声皇额娘,本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快让本宫看看。”在仔细打量了弘历一眼后道:“瘦了许多,不过人比以前更精神,看来在外面这段时间,让你收益不少,以后就可以多帮帮你皇阿玛,让他不需要那么辛苦。”
那拉氏的
确很会看人,只是这么一眼,便看出弘历与以前不一样了,但她看的还不够全面,不知道如今的弘历已经悄悄从一只羊变成了一只小狼,且还变着法子想要撼动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的那拉氏家族。
弘历谦逊地道:“回皇额娘的话,儿臣这段时间在外面,确实长了许多见识,但要说帮皇阿玛,儿臣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
那拉氏点点头,带着几分心疼道:“只是脸上多了这么一道疤,却是不太好看,晚些让太医院的诸位太医看看,能否将这道疤痕袪除。”
弘历低一低头道:“多谢皇额娘关心,不过儿臣倒是不觉得这道疤不好看,反倒觉得留着它,可以时时警惕儿臣行事要小心,不可再像以前那样粗心大意,以免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趁。”
那拉氏一怔,随即已是笑颜如初,而这个时候胤禛亦开口道:“弘历,朕已经让人收拾了毓庆宫,往后你就住在那里吧,待择定吉日后,朕正式册封你为太子。”
胤禛的话令众人心中一跳,虽然都猜到弘历回来后,胤禛可能会正式册封他为太子,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没有任何犹豫。要知道册封不同于追封,这样的册立,若无意外,弘历就会是胤禛百年之后的继位者,但弘历并非嫡长子。虽说本朝一直是立贤不立长,但这样的册立,无疑会引来许多反对的声音。
这一点,胤禛心里很清楚,但他始终相信,弘历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所以就算有再多人反对,他也要立弘历为太子。
弘历看了旁边的凌若一眼,后者朝他微微点头,弘历心中一定,拱手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皇阿玛答应。”
在场诸人,唯有凌若与那拉氏知道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