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紧紧攥着锦被,冷声道:“你想怎样?”
弘历越紧张,弘时脸上的笑意就越浓,“我说过,我要是死了,就拉你陪葬,当然,也少不了兆惠他们,你说是吗?否则我一个人在地府得多寂寞啊!”
“你到底想怎样?”在弘历的再一次追问下,弘时打了一个响指道:“很简单,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放了兆惠他们。”在弘历的注视下,他道:“第一,福州的事,你要全部推在八叔身上,不许提起我分毫;第二,回宫之后,不许接受太子之位。”
他话音刚落,弘历便断然道:“不可能!我之所以进京,就是要揭发你与英格等人的真面目,将你们绳之以法,想要我放过你们,简直就是痴心枉想。”
弘时神色一寒,旋即又布满了笑容,“四弟何必回答的这么急呢,依为兄说,应该要好好地,仔细地想想,想好了再回答。兆惠与阿桂可是帮了你许多,要不是他们拼死相互,你早就已经死了;还有布齐,要不是为了帮你,他也不会丢了知州的官位,还差点性命不保,你真的想看着他们死吗,且都是为你而死?”
弘历盯着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背,冷笑道:“弘时,你不会那么幼稚地拿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吧?你觉得我会因为他们几条烂命而放过你吗?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弘时盯了他许久,方才道:“弘历,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或许你现在变了许多,但江山改易,本性难移,你绝对不会看着他们去死,否则你就不是弘历了,就像当初你会冒险来救阿桂一样,当时你可是差点咬断了我的脖子。”
被他戳穿了心思,弘历脸色阴沉不已,弘时说的没错,他刚才不过是诓骗弘时,想让他以为兆惠他们是无用的棋子,无法用来威胁自己。这样一来,在抓了弘时与英格后,就可以逼问出阿桂他们的下落。
“如何,想清楚了吗?”弘时有些得意地笑道:“别以为抓住我之后,就可以找到他们,不可能,一旦我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绝对没有生机!”
盯着弘时的笑容,弘历道:“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就算我不将你在福州的事供出来,皇阿玛也会疑心到你身上。”
“这件事就不必你操心了,你只需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在说这句话
的时候,弘时笑容慢慢敛起,因为接下来的话,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弘历来说,都关乎生死。
弘历死死抓着锦被,甚至在手指下传来撕裂的声音时都没有松开,过了许久,他道:“就算我答应你,又怎么知道你会信守承诺放了他们?”
弘时凝声道:“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对于弘历来说,接受不接受太子之位,根本不重要,他想的,只是希望丧心病狂的弘时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这个愿望近在咫尺,却又遇到了阻碍,他既不想放过弘时又不想让兆惠他们死,可两者之间只能择其一,令他无比为难。
见弘历不说话,弘时催促道:“想好了没有?”
弘历抬眼,盯着弘时,吐出他最终的选择,“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兆惠他们,我就不将你的事揭发出来,也不受封太子。”
弘时眼珠子一转,勾唇道:“错了,是你先完成我提出的条件,然后我再放人,否则你到时候反悔,我岂非得不偿失。”
弘历忍着心中的痛恨,道:“那你就不怕我在兆惠他们安全后再反悔吗?”
“自然是怕,不过我相信四弟你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
人,而且……你突然变了说法,诬陷他的儿子还有皇后以及朝中重臣,你觉得皇阿玛会相信吗?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弘时凑到弘历身前,喷吐的热气几乎拂到了弘历的耳根子,“我回去后一定会与舅舅说,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就吩咐那些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兆惠他们,杀尽所有你在乎的人,包括你,除非你一辈子不踏出皇宫半步,否则他们一定可以会寻到机会杀你!”
弘历定定地看着弘历,忽地道:“弘时,你以为这么做,我就真的奈何不了你了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的。”说完这句话,弘时直起身,拍拍手,神色惬意地道:“既然已经说定了,那么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但你也别忘了答应的事,否则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抖出来,让你无路可走!”
“一言为定。”随着这四个字的落下,之前出去的那个小厮走了进去,捧着一壶已经彻底凉掉的水,重新给弘历沏了一盏。
弘历捧着茶盏并不喝,而是道:“十七叔呢?”
弘时也不答他,径直对寻小厮道:“去
请王爷过来,就说太子爷醒了。”
小厮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不敢怠慢,快步离开,不消多时,允礼便大步走了进来,从小厮的口中,他已经确定了弘历的身份,所以一进来后,他便拱手道:“臣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这三个字,令弘时眸中掠过深深的嫉妒,然很快便压了下去,如今不是嫉妒的时候,而且弘历也很快担不了这个称呼了。
“十七叔莫要如此,快快请坐。”与弘时